赵大爷对面坐着一个面容沧桑的中年人。
穿的破破烂烂,衣服上都有了补丁,脸上也是胡子拉碴的,看起来颇为落魄
他戴着一个无边框眼镜,看起来呆呆的痴痴的,手中还捧着一个茶杯,时不时抿上一口。眼睛始终盯着棋盘,似在思考下一步的动作。
中年人手中举着一枚炮,正在迟疑要不要吃掉赵大爷的马。
“吃你的马,将军,你死了,哈哈哈……认输吧,已经是死棋了。”
中年人终于下定决心,吃掉了赵大爷的马,旋即开始开怀大笑。
他全然没注意到,站在赵大爷旁边的那个年轻人听到他说的那两句话的时候,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已经动了杀心。
棋局已经进行到了残局。
局面对这个沧桑的中年人很有利。
但赵大爷却是不慌不忙,他上士,避开对方的沉底炮之势。
“现在定输赢,还为时尚早。”赵大爷淡淡一笑。
“还要挣扎?”落魄中年人继续施压。
但下着下着,他忽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的棋路被打乱了,对方根本没有按照他预定的路线去走。
真正棋手,永远是牵着对手走的。
但一旦反过来,棋路也就会乱了。
棋路一旦乱了,也就离输不远了。
落魄中年人开始紧张起来。
越紧张他的心就越乱,心乱了,思路也就没了。
随着赵大爷的小卒子拱到了他的禁区内,他终于是弃子投降。
神色略有不甘,但还是坦然认输。
“佩服,佩服!”落魄中年人由衷的感叹道,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却是盯着棋盘,似在复盘刚刚哪里出了问题。
“王珍,我们这一个月,下了三十二盘棋,输赢各半。前半个月,你赢得多,后半个月,我赢得多,你知道为什么吗?”赵大爷说。
“你已经看穿了我的棋路?”王珍说。
“这是一方面。”赵大爷说。
“那另一方面呢?”王珍问。
“太痴不好,做人得圆滑,棋道也是如此。太执着就会犯错,犯错就会失误,失误就会输。”赵大爷站起身,他身后的年轻人将一块毛毯赶忙给他披在肩头。
“你可以走了。”
王珍当即急眼了,倏地站起身,叫道:“走?不行,再来一盘,赢了就想走,我下局肯定能赢回来。”
赵大爷笑道:“从今以后,你没有赢我的希望,再和你下下去,没什么意思。”
说着他转头对旁边的年轻人说道:
“阿水,拿钱,送他离开。”
“好。”阿水转头去了,一会的功夫,他就拎着一个黑色手提箱走了回来。
“拿着钱,走吧。”
他打开箱子,里面是整整两百万的现金,码的整整齐齐。
任何人看到这些钱,都难免会心动。
但王珍看都没看一眼,他拦在赵大爷跟前,叫道:
“我不要钱,我对钱根本没兴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