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安抚助力(1 / 2)

他后退一步,对着顾云芷拱手,“我先回客栈了,栾山王那边还需安抚。”

顾云芷点头,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玄色披风在晚风中猎猎作响,像一只展开翅膀的孤鸦。

她忽然想起刚才那把剑,久月,久月,原来是思念成疾,望月成殇。

军营的号角声在远处响起,惊飞了树梢的夜鸟。

顾云芷握紧腰间的佩剑,转身走进营门。

青岑的战事,冕城的危机,还有慕若尘眼底那抹深藏的伤痛,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紧紧缠绕。

而此刻的客栈里,栾山王正对着那枚靖国令牌呆。

帐外传来久幽与侍卫的低语,说慕先生已经备好了车马,明日一早就出去皇城。

他拿起令牌,指尖在“靖”

字上反复摩挲,忽然将令牌揣进怀里,起身走到窗边。

窗外的月亮已经升了起来,清辉洒满大地。

栾山王望着西南方向,那里是青岑的方向,也是蜀国的命脉所在。

他不知道周澄还能撑多久,也不知道鬼面王爷是否会出手相助,但他知道,从今夜起,蜀国的命运,已经不在自己手里了。

慕若尘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栾山王背对着他站在窗前,月光在他身上镀上一层银霜,像一尊即将碎裂的雕像。

“都安排好了。”

慕若尘将一件披风搭在栾山王肩上,“明日卯时出,不出意外,三月底能到皇城。”

栾山王转过身,眼底布满血丝:“若尘,你说……我们还有希望吗?”

慕若尘看着他,忽然想起顾云芷的话。

他想说希望渺茫,却又不忍将这最后一点念想掐灭。

最终,他只是拍了拍栾山王的肩膀:“走一步看一步吧。”

夜色渐深,客栈里的烛火一盏盏熄灭。

只有栾山王的房间还亮着,那枚靖国令牌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映着一个王朝的挣扎与无奈。

而千里之外的青岑城,周澄正咳着血登上城楼,他望着城外密密麻麻的西陵军营,忽然笑了——这一战,他终于可以死得其所了。

卯时的梆子刚敲过第一响,客栈外的车马已碾着薄霜出。

栾山王掀开车帘回望,大名府的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像块被水汽泡软的糕饼。

他摸了摸怀中的靖国令牌,冰凉的金属贴着心口,倒比贴身的暖炉更让人踏实些。

“王爷,喝口热茶吧。”

随从递过青瓷碗,茶汤里飘着几粒花椒,是蜀地驱寒的法子。

栾山王接过碗,指尖触到碗沿的温度,忽然想起昨夜顾云芷银甲上的霜——那女人连说话都带着冰碴子,偏生算得比谁都准。

车队行至半途,忽有快马从后方追来。

骑士翻身落马时溅起的泥点沾在明黄的驿旗上,他捧着密信跪在车旁,声音颤:“王爷,青岑……青岑昨夜失守了!”

栾山王手中的茶碗“哐当”

坠地,碎瓷片混着茶汤在棉垫上洇开深色的痕。

他抖着手展开密信,周澄的字迹潦草如血,只写了“臣尽力了”

四个字,末尾的朱印糊成一团,像是染了血的泪。

“周将军呢?”

他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骑士垂着头,喉结滚动半天才挤出话:“周将军……战死了。”

车帘猛地被攥出褶皱,栾山王的指节泛白如骨。

他忽然掀帘下车,冷风灌进锦袍领口,冻得他打了个寒颤。

远方的天际已泛出鱼肚白,可他眼里的光却彻底灭了——青岑一破,蜀国的门户就这么敞着,西陵军随时能长驱直入。

“加前进!”

他对着车夫吼道,声音里带着哭腔,“天黑前必须赶到下一个驿站!”

车轮再次转动时,栾山王瘫在车厢里,将脸埋进锦被。

周澄是看着他长大的,小时候总爱把他架在肩头,说要教他枪法。

可后来兄长忌惮周家兵权,把老将军闲置了三十年,临了却要他拖着病体去送死。

“造孽啊……”

他喃喃自语,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同一时刻的靖军大营,顾云芷正对着沙盘出神。

青岑失守的消息刚传到,她指尖的竹筹在沙盘上划出深沟,将代表西陵军的黑旗往前挪了三寸。

“将军,西陵军果然分兵了。”

副将捧着战报进来,声音里带着惊叹,“赤焰留五千人守青岑,其余兵力全随司夜宸往冕城去了!”

顾云芷点头,拿起代表蜀军的红旗,在冕城外围插了个圈:“让陈将军率轻骑袭扰西陵粮道,不用真打,拖住他们就行。”

副将领命而去,帐内只剩顾云芷一人。

她望着沙盘上密密麻麻的旗帜,忽然想起昨夜慕若尘的背影。

那把叫久月的剑,原来藏着那样的往事。

铸剑人没能等到剑成,就像有些人没能等到太平盛世。

帐帘被轻轻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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