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还是酒液。
昨天去鲍岩地盘的路上,面对山匪的围堵他都没慌过,甚至能冷静地设计反击;可在那座原木堡垒里待了一夜,他才明白,山匪的凶狠是生存所迫,鲍岩这群军阀的残忍,是刻在骨子里的野蛮。
他们把砍断人的腿当取乐,把生命当蝼蚁,比最凶狠的山匪还要可怕百倍。
他又摸出根烟点燃,烟雾在布满油垢的驾驶室里弥漫开来。
翡翠原石在手心硌得慌,这枚能在黑市换两箱米酒的宝贝,此刻在他眼里却像块烫手的山芋。
只要看到它,就会想起鲍岩狰狞的脸和阿虎的惨叫。
阿四猛地把原石扔到副驾脚下,像是扔掉了某种诅咒,嘴里骂骂咧咧:“去他娘的赏赐!老子再也不来这鬼地方了!”
货车转过一道急弯,远处的橡胶林渐渐清晰。
阿四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色,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随之而来的是难以抑制的后怕。
他想起昨夜自己被迫和阿虎决斗时,鲍岩和手下们像看杂耍似的起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不是人,而是鲍岩手里的玩物,只要稍微不合心意,就会落得和阿虎一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