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可惜挺身而出,救了他一命的阿里了。
片刻,刀疤陈把青铜镜碎片往水里扔。
碎片“咚”地沉下去,很快就被浑浊的河水吞没,像他攒了一辈子的家底。
他想起十年前在缅北黑市第一次见到古董的样子,那时他还是个跟着大哥跑腿的小弟,看着那尊明代铜佛在灯下泛着光,心里就憋着股劲:总有一天,老子要靠这些宝贝发大财,去阿拉斯加钓鱼,再也不跟这些打打杀杀的日子沾边。
可现在呢?
船板上的血迹还在眼前晃,阿里被炸成碎片的样子、警员们倒下时的眼神、碎掉的青瓷盘和铜香炉...
还有他藏在码头仓库里的现金、准备用来偷渡的护照,全没了。
他摸了摸怀里,只有个空酒壶,刚才在铁皮船上灌的米酒早就见了底。
“陈哥,要不咱们去泰国吧?我有个远房表哥在清迈开饭馆,能收留咱们。”另一个小弟小心翼翼地说,声音里带着祈求。
刀疤陈突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一口血沫又涌上来:“去泰国?你以为警察不会追去?”
“老子现在是通缉犯,走到哪都是死路!”他猛地踹了一脚船板,震得小弟们都不敢说话,“你们以为老子想跑?老子的钱、老子的货、老子的梦,全没了!”
他这辈子没这么狼狈过,如果过街老鼠那般各种逃窜。
年轻时在码头跟人抢地盘,被砍得浑身是伤都没怕过;后来走私木材被警察追,跳河躲了三天三夜也没绝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