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片的铁皮屋顶在阳光下反光,隐约有塔吊的轮廓刺破天际。
那是勐拉近几年兴起的赌场工地。
龙楚雄扒着船舷吐了口唾沫,河面漂着的塑料袋被浪头推得撞在船板上:“这地方看着比咱那儿的县城还热闹,咋还这么难进?”
“你懂个屁。”刀疤陈把望远镜别在腰间,从船舱翻出张皱巴巴的地图,“缅甸境内随便走,但勐拉不一样。”
“这地方是‘掸邦东部第四特区’,自己管自己的事,边境跟铁桶似的,想从正规口岸进,得有‘特区政府’发的通行证,咱这身份,递上去就是自投罗网。”
寸文山蹲在船尾抽烟,烟蒂扔了一地:“说说你的办法。”
“三条路。”刀疤陈用手指在地图上戳了三个点,“第一条,走‘黑风口’,翻过山就是勐拉的甘蔗地,那边有我的人接应,就是山路难走,得爬半夜悬崖。”
他顿了顿,指向下一个点,“第二条,混在香蕉车队里,勐拉的香蕉要运到泰国去,凌晨装车时人多眼杂,能藏在冷藏车的夹层里,就是得冻上三四个钟头,怕有人扛不住。”
最后他指向地图边缘的一处河道:“第三条,从‘野象滩’偷渡,那儿水流缓,特区的巡逻艇半夜会换班,有五分钟的空当能冲过去,就是水里有暗礁,船要是磕坏了,就得游泳过去,上个月有个货郎掉下去,第二天才浮上来。”
龙楚雄听后脸都白了,试探性发问道:“就没个好走点的路?比如假装游客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