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顾江凭经验观察着海流的细微变化,时不时伸手探探水温。
张铁柱负责检查延绳钓的钓钩,又把鱼饵重新整理了一遍。
“尘尘,这要等到啥时候?要不,我先下几竿试试?”
“不行。”
顾尘头也不抬地阻拦道:“鲟鳇鱼警惕贼高,有点动静就跑,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附近游弋着不少逃出来的鲟鳇鱼,有雌有雄,大小不一。
想要顺利兑换水下声呐,必须找到雌性鲟鳇鱼。
这种情况下,最忌心浮气躁。
就在这时,顾尘的耳机里传来了回声。
“鲟鳇鱼进网了,听动静,鲟鳇鱼个头不小。”
几乎同时,张铁柱也发现了异常。
大喊网绳动了,绝对是个大家伙。
三人立即各就各位,张铁柱启动绞盘,顾江把控船只方向。
顾尘紧盯着探鱼仪的指示灯。
同时通过耳机监听着水下动静。
“慢点收,鲟鳇鱼在往深沟里钻,听这回声的动静,力气大得很,哥,往右打舵,别让鲟鳇鱼把网拖到深沟里去。”
不多时,网绳绷得笔直。
海下,一条巨大的黑影正在拼命挣扎。
鲟鳇鱼的力气确实惊人,好几次差点把网拖走。
与此同时,探鱼仪的回声变得更加杂乱。
“卧槽,还有一条鲟鳇鱼,回声显示又来了个大家伙,老舅,注意收网节奏,别让两条鱼搅到一块去了。”
话音刚落,第二条鲟鳇鱼猛地撞进网中,网绳绷得更紧。
两条鱼在网中翻腾,把整张网搅得天翻地覆。
较量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
顾尘三人轮番上阵,手掌都被粗糙的网绳磨出血道子。
有一次,一条鲟鳇鱼差点就要挣脱。
好在顾尘及时调整收网方向。
两条筋疲力尽的鲟鳇鱼被拖上甲板。
顾尘三人累得直喘粗气。
可惜。
只有一条是有鱼子的雌鲟鳇。
饶是如此,顾江和张铁柱依旧赞不绝口。
半导体探鱼仪立了大功。
没有它的帮助,半条鲟鳇鱼都别想找到。
顾尘低头检查着鱼的肚子,自言自语道:“这条大的肚子里肯定有货,鱼子少说能出两斤,再来一条,咱们就能回去了。”
放掉了个头较小的公鲟鳇鱼,余下时间又发现了几条鲟鳇。
“你看,这鱼是不是带着鱼子?”
张铁柱一惊一乍招呼顾尘出来。
顾尘跑到甲板,只见一条黑影在水里游动。
“先捞上来再说。”
顾江闻讯从船舱里拿出抄网,又找了根粗绳子递给顾尘。
铁皮船慢慢靠近黑影,顾尘举着抄网看准时机往下用力。
正好兜住这条鲟鳇鱼。
鲟鳇鱼猛地挣扎,差点把顾尘拽进水里。
“我来帮忙。”
张铁柱过去按住抄网,顾尘拿出绳子绕着鱼嘴绑了两圈。
终于找到第二条雌的鲟鳇鱼。
二十七斤。
将第二条带着鱼子的鲟鳇鱼放进水箱,二人又给里头灌了点海水。
“能撞见两条母鱼属实不容易,有了水下声呐,以后出海就更顺利了。”
忙了一天一夜,纵然累得腰酸背痛,顾尘脸上始终带着笑容。
经验和前世记忆是一方面。
捕捞设备同样至关重要。
返航的路上,顾尘心里盘算进一步“武装”渔船的打算。
同时期,外国渔船全身布满了高科技。
放眼国内渔船,还是老三样。
两条鲟鳇鱼不仅是换取声呐的筹码。
更是向李贵证明能力的凭证。
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李贵能弄到水下声呐这种稀罕物,本身也是一种实力的象征。
顾尘要是不漏几手。
李贵但凡弄到好东西,只会一次次地狮子大张口。
“这么快?我以为你得明天才到呢。”
老码头岸边,李贵早早等在这里。
除了他,还有多名带着家伙的手下。
“两条鲟鳇鱼,三十斤和二十八斤,活蹦乱跳啥毛病都没有。”
李贵迈步来到船上,蹲在水箱边伸手摸了摸里头的大鱼。
“老二,你可真有本事,两条鱼比我想的还大,咱们这嘎达真有鲟鳇鱼,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都不相信有这回事。”
说着,李贵站起来拍了拍顾尘的肩膀,笑道:“把鱼卸到仓库,我已经准备好了氧气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