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不是说听到摩托车的声音吗,我现在就告诉你,咱们村确实来了一辆摩托,但不是治安所的三轮摩托,而是青山渔业大队队长沈长海,给顾尘送来的两轮摩托。”
“沈长海给顾尘送摩托车?!”
王忠诚脑瓜子嗡嗡响。
这怎么可能。
摩托车是机动车,普通老百姓无权购买。
沈长海即便是渔业大队队长,也没有这么大的能耐购买摩托车。
王跃进说道:“我站在人群外边听他们说,好像是顾尘和青山渔业大队建立起合作关系,属于渔业大队的半个合作伙伴。”
“为了让两家的合作变得更加紧密,沈长海将渔业大队的集体摩托借给顾尘当交通工具。”
王忠诚挠了挠光秃秃的脑壳,面容冷漠道:“这和投机倒把有什么关系?”
“顾尘和沈长海之间,肯定有不可告人的肮脏关系!”
王跃进恶狠狠地说道:“投机倒把有共同利益,才会让他们两个穿一条裤子。”
“还有一件事情,我也觉得不对劲,顾尘昨天从百货大楼弄了整整一马车的年货,回村的时候我正好在附近方便,眼瞅着马车装着各种,供销社都弄不到的紧俏商品。”
“单是白酒就有好几箱,这玩意儿放在县城,那些拿副食本的城里人,恐怕也最多只能买一两瓶。”
“谁能像顾尘似的,一买就是好几箱,百货大楼的头头脑脑把顾尘当成亲儿子,青山渔业大队这样的公家单位,也开始想方设法讨好顾尘,爹,这足够说明问题了。”
“只要咱们找到顾尘投机倒把的证据,不愁这小子死不了。”
“嗯,你说得倒是有点道理。”
和儿子一样,王忠诚同样将顾尘恨之入骨。
有的没的,反正是倒霉事,全被王忠诚归结为顾尘从中作梗。
无论是人员伤亡,还是船只,财产损失。
都是曾顾尘妨的。
“老话常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顾尘眼下真是得意的时候,根本不将咱们父子放在眼里,这样也好,顾尘越不把我们当人,咱们越有机会查出顾尘干了那些缺德事儿。”
王跃进越说越来劲:“抓住一条往死里整的,不怕顾尘不进去蹲大狱。”
王忠诚微微点头。
当了多年的村支书,怎么整人害人,王忠诚比谁都有经验。
想了一会儿,王忠诚说道:“我有急事,必须去一趟镇上,你留在村子里监视沈长海,他要是走了,你在半路拦住他。”
“知道什么叫打草惊蛇吗?”
“爹,你是想……”
王跃进心头一动,隐约猜到王忠诚的用意。
“小点声!沈长海和顾尘,到底有没有那方面的关系,咱们现在只能猜出个大概,一旦沈长海露出紧张,愤怒或者别的情绪,都能够证明他和顾尘的确有不干净的往来。”
老奸巨猾的王忠诚准备先来一招投石问路。
低声给儿子传授试探经验。
随即,王忠诚拿上东西出门办事。
时间来到下午,被顾尘强行留下一块吃午饭的沈长海酒足饭饱。
挥手告别顾家众人,一个人踏上返回单位的土路。
“你是谁?”
走出王家村不久,斜对面跑出一个人,不偏不倚挡住沈长海的去路。
王跃进似笑非笑道:“沈队长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渔业大队一把手,咱们当地赫赫有名的船老大。”
“你到底想干什么?”
感觉对方不像好东西,沈长海懒得和王跃进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呵斥王跃进有话就说。
没有正经事,赶紧把路让开。
王跃进冷笑道:“有些事别以为谁也不知道,只要做过,肯定会留下痕迹。”
“你是不是有病?我都不认识你是谁,听不懂你在说啥,赶紧把路让开。”
沈长海怒道。
王跃进接着说道:“沈队长,最好还是多听听,顾尘不是好东西,早晚有一天会栽的彻彻底底,跟这种人交朋友,小心连累你们全家一块进去。”
“滚犊子!”
沈长海彻底怒了。
“好心提醒沈队长,没想到沈队长是个榆木脑袋,算了,你不听就拉倒。”
通过察言观色,王跃进确认沈长海和顾尘之间,确实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乖乖把路让开,准备一会儿回去通知王忠诚。
沈长海狠狠瞪了一眼王跃进,快步离开这里。
望着沈长海远去的背影,王跃进自言自语道:“姓沈的,顾尘,咱们走着瞧!”
同一时间,尚不知道再次被王家父子盯上的顾尘,帮着母亲和大哥收拾碗筷。
“尘哥,你进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