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顾江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鲍鱼!
是野生的九孔鲍!
这玩意儿在海边被称为“海里的金疙瘩”,有时候一年都碰不到一只!
然而,这还没完。
顾尘像是知道那石头
一只接一只,从里面掏出了四只大小相仿的极品鲍鱼!
顾江的呼吸都停滞了。
他看着那个在水潭里,干活干脆利落的弟弟。
这小子……不是转性了。
他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吧?!
不然,这一切根本无法解释!
他到底是我的弟弟顾尘,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直到顾尘将最后一只鲍鱼扔进桶里。
提着两个沉甸甸的水桶走上岸,顾江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小……小尘……”他的声音都在发颤。
两个水桶装得满满当当,顶上还放着那几只价值不菲的大鲍鱼。
“回去了,哥。”
“哦,哦哦!”
……
回去的路上,顾江一路沉默。
他心里有无数个问题想问,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一会儿看看桶里那些令人眼红的海货,一会儿又偷偷打量身边的弟弟。
是弟弟变了,还是他从来没真正了解过他?
终于,在快要走出礁石区的时候,顾尘停下了脚步。
他把水桶放下,转过身,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哥哥。
“哥,对不起。”
顾江他愣住了。
长这么大,他这个混世魔王般的弟弟,惹了无数的祸。
挨了无数的打,却从未对他说过这三个字。
“以前……是我混蛋,净给你惹事,让你跟着我受委一肚子气,在村里抬不起头。”
顾尘说的不是今天的事。
他说的是过去那浑浑噩噩的二十年。
那份歉意,跨越了时空,带着一股顾江无法理解的沉重与沧桑。
顾江眼眶一热,鼻子发酸。
管他是不是被附身了!管他到底有什么秘密!
他还是他弟!
他还是那个会叫自己“哥”的顾尘!
“说……说这些屁话干啥!”
顾江猛地抬手,一拳捶在顾尘的肩膀上。
“你是我亲弟!别人敢说你一句不是,我他妈不撕烂他的嘴!”
顾尘咧嘴一笑。
“哥,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我让你成为全村,不,全县……最风光的人!”
村东头的空地上,亮着一盏昏黄的灯泡,蚊虫嗡嗡地绕着飞。
这里是村里唯一的收货点。
一个叫刘老六的瘦削中年人,正翘着二郎腿,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几个渔民闲聊。
当顾家兄弟提着两个满到快溢出来的水桶出现时,整个场子瞬间安静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被磁铁吸引,死死地钉在那两个水桶上。
“我操……这……这是顾二流子他们?”
“桶里是啥?白蝶贝?还有生蚝?我眼花了吗?”
“最上面那个……是鲍鱼吧?!”
刘老六也坐不住了,他放下腿,眯着眼走过来。
当他看清水桶里的东西时,那双小眼睛里,瞬间爆发出贪婪的光。
但他很快就掩饰过去,换上一副爱答不理的表情。
他用手随意地扒拉了一下。
“啧,这白蝶贝还行,就是沙子太多,回去处理麻烦。”
他又捏起一只生蚝掂了掂。
“壳太厚,压秤,不划算。”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那几只鲍鱼上。
嘴上撇了撇。
“野生的啊……个头还行,就是品相差了点,卖不上价。”
一套行云流水的贬低操作,是他的惯用伎俩了。
顾江气得脸都红了,这他妈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这么极品的海货,到他嘴里就一文不值了?
他正要发作,却被顾尘一把按住。
顾尘上前一步,脸上挂着笑,那笑容却不达眼底。
“刘叔,打开天窗说亮话。这批货什么成色,你心里比我清楚。”
“白蝶贝,一斤1块2毛,花蛤一斤5毛,生蚝一只3毛,鲍鱼一只8毛。”
“这是镇上的行情价,我给你抹了零头。你收,我们现在就过秤。不收,我们兄弟俩辛苦点,自己拉镇上去。”
顾尘报出的价格,让周围的村民都倒吸一口凉气。
太敢了!
平时他们卖货,哪敢跟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