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清晨,凛冽的冬风卷过仙都大学的中央广场,却吹不散那山呼海啸般的热浪。
三千名洋溢着青春与野心的新生,身着各异的华服,按照家世与天赋的无形排序,列阵于巨大的万象启灵阵之中。
这不仅是一场觉醒仪式,更是一次阶级的无声宣告。
岳风站在阵法最边缘,几乎要被拥挤的人潮挤出阵外。
他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校服,在寒风中微微鼓动,布料粗糙地摩擦着皮肤,每一道褶皱都像是刻着他过往的贫瘠岁月。
冷风如针,刺透单薄衣衫,深入骨髓,他下意识抱紧双臂,指尖冻得泛白,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昨夜挑灯复习时磨破的血痕。
“喂,看那个角落里的家伙。”一声压抑的嗤笑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穿着普通高中的校服来参加启灵仪式?他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听说是从十八线小城市考上来的特招生,笔试分是第一。可惜啊,笔试再高有什么用?引不动灵气,经脉堵塞,终究是个废物。”
“嘘,小声点,别让秦少听见,他最讨厌这种乡巴佬玷污他的视线了。”
议论声虽轻,却如细密冰针扎进耳膜,每一句都在寒风中凝成霜刃,割裂着他的神经。
岳风面无表情,仿佛没有听见,但指节因过度紧握而微微颤抖,掌心渗出的冷汗在寒风中迅速冷却,留下湿滑黏腻的触感。
他将目光投向阵法最中心——那个被誉为“黄金位”的地方。
那里,秦守身姿挺拔,众星捧月。
银色法袍上绣着流动的星河纹路,随着呼吸轻轻波动,散发出淡淡的幽光。
他扫视全场,如同君王检阅自己的领地,当目光掠过边缘地带,精准地落在岳风身上时,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冷笑。
“真是有趣,这种连一丝灵气都引不动的乡巴佬,居然也配和我们站上同一座启灵阵?”秦守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半个广场,引来一阵哄堂大笑,笑声如钝器撞击铁皮,震得人心发颤。
岳风的头垂得更低了,牙关紧咬,口腔里弥漫开一股铁锈味——那是舌尖被牙齿咬破后的血腥气。
他能考上仙都大学,靠的是没日没夜的苦读,靠的是一次次挑战身体极限的体能训练。
他曾凌晨三点在操场上奔跑,脚底磨出血泡,鞋垫被汗水浸透;也曾为理解一段古符文,在图书馆熬到天明,眼睛干涩如沙砾摩擦。
他以为来到这里,就能改变命运,却没想到,出身的烙印比他想象的要深刻得多。
“够了,秦守。”人群中,一个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的青年皱眉低喝,“人家凭本事考进来的,就有资格站在这里。你再多说一句,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是赵狂,军人世家出身,以正直和好斗闻名。
记得昨日报到时,正是他默默弯腰,替被风吹走学生证的岳风捡起证件,还拍了拍尘土递还过来。
秦守瞥了他一眼,嗤笑道:“赵狂,你还真是爱多管闲事。行,我今天给你个面子,就看看这‘天才’能觉醒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职业。”他不再看岳风,那眼神仿佛多看一眼都是一种侮辱。
就在这时,广场边缘的高台上,十位身着银色阵法师袍的老者同时睁开眼睛,双手开始结出繁复的印记。
符文在空中交织,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如同雷云低语。
“时辰已到,启灵阵,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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