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心里一沉,知道中计了,转身就想跑,黄毛的钢管已经砸了过来。
他往旁边一滚,钢管砸在地上,溅起串火星。
货柜里的人听见动静,都冲了出来,足有七八个,手里都拿着家伙。
“抓住他!
老板说了,废了他赏五万!”
黄毛的声音尖利得像指甲刮玻璃。
李如龙握紧折叠刀,却没打开——他不想伤人,只是想突围。
第一个人扑过来时,他侧身避开,同时手肘往对方的下巴一磕,那人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他趁机往货柜后面跑,却被两个人拦住去路,钢管一左一右往他身上招呼。
李如龙想起陈教练教的“闪转腾挪”
,身体像泥鳅似的在两人中间钻过,同时一脚踹在货柜的门上,“哐当”
一声巨响,震得人耳朵麻。
他本想制造混乱,没想到门没锁,被他踹开了,里面的劣质钢筋哗啦啦掉出来,砸倒了两个追过来的人。
“好机会!”
李如龙趁机往外跑,刚跑到仓库门口,就看见赵鹏被两个壮汉按在地上,嘴角流着血。
“赵鹏!”
他大喊一声,想冲过去帮忙,黄毛却从后面抱住了他,胳膊勒得他脖子生疼。
“给我打!
往死里打!”
黄毛的声音里带着疯狂。
李如龙的后背挨了一钢管,疼得他眼前黑,却硬是没倒下。
他猛地往后一撞,用后背撞在黄毛的肚子上,黄毛疼得松开手,他趁机转身,一拳打在黄毛的脸上,正打在他的鼻子上,鲜血瞬间流了下来。
就在这时,仓库外突然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很快就到了门口。
黄毛的脸瞬间白了,喊着“快跑”
就往仓库深处钻,其他人也跟着跑,转眼就没了踪影。
赵鹏挣扎着站起来,抹了把嘴角的血,笑着说:“我早报了警,就等他们上钩。”
警察很快控制了现场,在货柜里搜出了大量劣质建材,还找到了王老板篡改标号的账本。
带队的警察拍着李如龙的肩膀说:“多亏你们提供线索,这案子我们盯了很久了。”
回去的路上,赵鹏的吉普车开得很慢,月光透过车窗照在两人身上,都带着伤,却笑得很开心。
“这下王老板怕是要进去了。”
赵鹏揉着被打肿的脸,“拳馆保住了。”
李如龙摸了摸胸口的铜令牌,突然觉得很踏实。
他想起秦老头说的“守住心里的那点正气”
,原来这正气不是匹夫之勇,是懂得用对的方式做对的事。
回到省队时,天都快亮了。
两人悄悄溜回宿舍,刚躺下,陈教练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声音里带着怒气:“你们两个昨晚去哪了?训练迟到十分钟,绕操场跑五十圈!”
李如龙和赵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却又觉得值。
他们赶紧爬起来,往操场跑,晨曦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条倔强的线,在跑道上不断延伸。
跑到第二十圈时,赵鹏突然说:“等王老板的事了了,咱们去拳馆看看吧,我还没见过秦叔练拳呢。”
李如龙笑了,脚步轻快了些。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拳馆的样子——秦老头拄着拐杖站在沙袋旁,老周在门口炸糖糕,张大爷他们在打拳,疤子带着工人们在旁边学防身术,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墙上的《形意拳谱》上,每个字都闪着光。
跑到第三十圈时,陈教练的身影出现在操场边,手里拿着竹棍,却没说话,只是看着他们跑,眼神里没有怒气,反而带着点欣慰。
李如龙知道,这件事还没完,王老板说不定还有同伙,仓库里的建材也只是冰山一角,但他一点都不怕。
因为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有赵鹏这样的兄弟,有陈教练这样的长辈,有秦老头和老周在身后支持,更有自己心里那点越来越旺的火。
跑到第四十圈时,太阳升起来了,金色的阳光洒在跑道上,暖得人心里颤。
李如龙和赵鹏相视一笑,加快了脚步,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跑去,身影在晨光里越来越清晰,像两个追逐光明的少年。
他们的路还很长,还会有更多的挑战,但只要心里的那点正气不灭,脚下的根就不会断,就像那座聚义拳馆,历经风雨,却始终立在那里,等着每个需要它的人回来。
王老板被带走的那天,明善城的老巷子里飘着糖糕的甜香。
老周的早点摊前排起了长队,张大爷带着几个老拳友特意来得早,说要沾沾喜气。
李如龙和赵鹏穿着省队的运动服,蹲在拳馆门口的石阶上啃糖糕,糖霜掉在运动服的蓝白条纹上,像撒了把碎星星。
“听说王老板被抓时还在跟他的小蜜打电话,说要去马尔代夫度假。”
疤子骑着辆破摩托车从巷口窜进来,车斗里装着刚焊好的铁牌,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聚义拳馆”
四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