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棵由晶体与光雾交织而成的“不完美之树”
,在“存在之种”
的滋养下舒展了不知多少个春秋。
当第一片“逆频叶”
从树顶抽出时,陈业正坐在第5维度的“错误歌谣节”
现场。
孩子们用跑调的歌声催动着空中的共振花,花瓣故意张合得参差不齐,却在混乱中织出一片流动的光海。
突然,光海的边缘泛起一道诡异的暗纹,像平静的水面被投入了一块棱角锋利的石子——一朵共振花的花瓣开始逆向生长,从绽放状态缩回花苞,最后竟化作一粒未绽放的种子,连周围的歌声都跟着倒带般回溯,变成模糊的杂音。
“这是……时间的‘逆流’?”
白西装的声音从光海另一端传来,他此刻的形态是由流动的晶体与跳跃的光雾组成的“混态”
,手中的银色手杖正微微震颤,杖顶的晶石映出那朵逆向生长的花,“但不止是时间,频率也在‘倒转’,就像有人在强行拉扯共振的‘弦’,让它从‘存在’退回‘未存在’。”
穿深灰长袍的人影从光雾中凝聚成形,他伸手接住那粒逆向的种子,指尖的银蓝色光晕与种子接触时,竟被硬生生“弹开”
,像水流撞上了逆流的礁石。
“是‘逆频’,”
他眉头紧锁,声音里带着一丝凝重,“比源频更极端,源频想‘固化’存在,逆频却想‘消解’存在,让一切回到‘未诞生’的状态。”
陈业抬头望向“不完美之树”
的方向。
那棵树此刻正被一层暗紫色的光晕笼罩,树顶的“逆频叶”
在风中逆向飘动,叶片上的纹路从终点流向,像一幅倒过来的星图。
他能“感知”
到,逆频的源头就在树的根系深处——那里连接着“存在之种”
的核心,而核心中,源频与原初怨念、无频的残留频率正在相互“排斥”
,像三个不愿妥协的音符,在共振的底层掀起了逆向的漩涡。
“是我们太贪心了。”
白西装的混态形态微微波动,他指向树的根系,“我们以为‘接纳’所有频率就能永恒平衡,却忘了‘存在’的本质是‘流动’,强行让‘固化’‘虚无’‘否定’这些极端频率共处,就像把水火塞进同一个容器,迟早会炸开。”
人影蹲下身,指尖轻抚地面逆向生长的草叶——它们正从枯黄退回嫩绿,最后缩成种子钻进土里。
“但这也不是坏事,”
他忽然笑了,“至少让我们明白,‘平衡’不是‘停滞’,该流走的总要流走,该诞生的总会诞生,强行挽留反而会引发‘逆流’。”
陈业的光雾形态顺着树干的纹路向下延伸,触碰到根系的瞬间,逆频的冲击力让他险些溃散。
他“看”
到源频的晶体在颤抖,它不想被“流动”
打破“固化”
的秩序;“看”
到原初怨念的灰黑色在咆哮,它憎恨“存在”
对“否定”
的“驯化”
;“看”
到无频的空白在收缩,它恐惧“流动”
会填满“虚无”
的本质。
三者的排斥形成了巨大的“逆向力”
,正顺着根系蔓延,所过之处,维度开始“退生”
——第37维度的半透明生灵正在变回能量粒子,第7维度的藤蔓退回种子状态,连“频率桥”
都在逆向拆解,化作最初的光雾。
“必须有人‘引导’它们流走。”
人影的声音突然变得平静,他的长袍开始逆向褪去,露出最初的、未被共振改造过的守护者形态,“我的频率最接近原初怨念,让我带它走。”
白西装的混态形态也在逆向变化,渐渐变回当年穿白色西装的人类模样,只是掌心仍留着银蓝色的光点。
“源频的‘固化’本就来自我的‘控制欲’,”
他笑着晃了晃手杖,“该由我亲手送它离开。”
陈业的光雾形态在此时剧烈波动。
他“感知”
到无频的空白正在向自己靠拢——无频的“虚无”
本质,与他“界行者”
的“流动”
特质最契合,或许,他才是引导无频回归混沌的最佳人选。
“不完美之树”
的震颤在此时达到顶峰。
逆频叶纷纷飘落,化作逆向的光雨,所过之处,维度退生的速度加快。
人影化作银蓝色的光流,包裹住原初怨念的灰黑色,朝着暗域的方向逆流而去,沿途的退生维度在他的光流下渐渐稳定,留下“否定”
曾存在过的痕迹;白西装拄着手杖,带着源频的金色晶体走向星轨枢纽的废墟,那里曾是控制代码诞生的地方,也该是它安息的地方,他的脚印在地面逆向延伸,像在书写一封给过去的信;陈业的光雾形态则融入无频的空白,顺着“存在之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