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跟进来的秘书刘志军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站在门口,低着头。
“那个不争气的东西呢!”
“去!”
“把他给我叫回来!现在!立刻!马上!”
刘志军浑身一哆嗦,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
夜色渐深,赵海川办公室的灯依然亮着。
周正推门进来,脚步又快又轻。
“书记,鱼上钩了,而且是条大鱼。”
他将一份打印出来的资料放在赵海川桌上。
赵海川的目光落在纸上,眼神锐利。
资料上是一个男人的照片和基本信息。
王雷,陈鑫的心腹,掌握着鑫茂集团最核心的财务机密。
“我们的人发现,这个王雷最近活动很反常。”
“他这几天频繁接触几个地下钱庄的人,动作很隐蔽。”
“同时,我们技术队监控到,有几笔巨额资金,正通过十几个不同的账户,碎片化地转向境外。”
赵海川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目的地呢?”
“全是海外一些避税天堂的小银行,最终指向三个匿名账户。”
周正翻到下一页,上面是一张机票预订信息。
“最关键的是这个,他订了三天后去新加坡的头等舱机票。”
跑路了。
赵海川的脑子里立刻弹出这三个字。
这不是普通的跑路,一个集团的财务总监,动用地下钱庄,向境外转移巨额资产,这说明什么?
“弃卒保帅……”
赵海川的嘴里,轻轻吐出这四个字。
他几乎可以断定,这绝对不是王雷的个人行为。
鑫茂集团背后是市里的那座大山,能让他们做出这种断尾求生的决定,说明杨振市长的压力已经给到位了。
他们想把王雷这个关键的账本送出去,把所有肮脏的交易、非法的资金往来都让他一个人背着,永远埋葬在国外。
只要王雷一走,很多线索就断了。
白凯旋,甚至市里那位就都能把自己摘干净。
想得美!
赵海川心里冷笑。
“这个人,绝不能让他离开荣阳半步。”
“可是书记,我们没有理由直接控制他。”
“他现在还是自由身,买机票也是合法的。”
周正有些为难。
“谁说要直接控制他了?”
赵海川抬眼看他。
“盯紧他,二十四小时,他见了谁,去了哪,打了什么电话,发了什么信息,我全部都要。”
“另外立刻跟市局经侦支队联系,把这些资金转移的初步证据递过去,申请协查。”
“理由就用涉嫌非法洗钱。”
“我们县局没有管辖权,但市局有。”
“我们要做的,不是现在抓他,而是要在机场,用市局的手名正言顺地把他拦下来!”
周正的眼睛瞬间亮了。
“明白了!我马上去办!”
周正转身快步离去。
赵海川看着窗外的夜色,他知道,白凯旋那边,现在肯定也收到了风声。
这条鱼,不止他一个钓手在盯着。
第二天上午,县长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白凯旋抬头,看到赵海川正站在门口。
“白县长,忙着呢?”
白凯旋心里咯噔一下,但脸上不动声色,立刻站起来。
“海川书记,快请进,我这随时给您敞开大门。”
“您来得正好,我正想跟您汇报一下北区城改项目的进展。”
“是这样,最近蜚语,说得很难听,甚至牵扯到我们的一些重点合作企业,比如鑫茂集团。”
“我觉得吧,海川书记,现在是咱们荣阳发展的关键时期,稳定压倒一切。”
“对于一些陈年旧事,或者是一些捕风捉影的东西,我们是不是可以……”
“适度地淡化处理?”
“毕竟一心一意谋发展,才是硬道理嘛。”
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滴水不漏。
既是试探,也是一种变相的求情。
他在赌,赌赵海川为了大局,会选择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赵海川放下茶杯,杯底和茶几碰撞,发出一声轻响。
“白县长,有句话叫流言止于智者。”
“但还有一句话,叫无风不起浪。”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有些事情捂是捂不住的。”
“至于你说的发展,发展确实是硬道理,但什么样的发展才是健康的发展?”
“是带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