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溃。
他眼眶瞬间就红了。
周福生也挤了过来,把手里的竹编工艺品塞到赵海川怀里:“书记,这是自己编的不值钱,您拿着路上……路上玩……”
张老憨也提着那板豆腐上前,憨厚地笑着:“书记,俺家的豆腐您尝尝新鲜!”
赵海川看着怀里突然多出来的东西,一个竹编小马,一板还带着温度的豆腐。
他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只能用力地握住王厚根的手,重重地点头。
然后,他转过身,面对着这片人海,鞠了一躬。
抬起头时,他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喊道:
“乡亲们!”
“谢谢大家!”
“清河镇是我的家,我赵海川一定会常回来!”
“大家保重身体把日子都过得红红火火!”
人群中,终于有了一丝骚动。
“上车吧书记。”
司机在旁边小声提醒。
赵海川再次点头,最后看了一眼众人,转身走向那辆桑塔纳。
人群自动向两边退开,让出一条仅仅能容一车通过的狭窄通道。
……
黑色的奥迪A6L缓缓驶入荣阳县委大院。
车子停稳。
赵海川推开车门,脚踏上坚实的水泥地。
楼前,已经站了一排人。
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荣阳县县长,白凯旋。
他身侧,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得笔直,表情却有些僵。
黄波涛。
赵海川心里门儿清。
清河镇那场万人空巷的送别,是他的勋章,也是刺向某些人心里的一根针。
这根针,此刻就扎在黄波涛心上。
“海川同志欢迎,欢迎啊!”
白凯旋大步上前,双手握住了赵海川的手。
标准的领导式握手。
“一路辛苦了。”
“以后我们就是一个班子里的同事了,荣阳县的未来要靠我们大家一起,精诚团结,把工作按部就班地推下去尤其要注重稳定的大局嘛。”
话里有话。
团结,按部就班,稳定。
每一个词,都像一颗钉子,要给赵海川这个“新人”定下规矩。
赵海川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谦逊。
“白县长言重了我是来学习的,以后还要请各位领导多多批评指教。”
他的目光扫过黄波涛。
黄波涛上前一步,伸出手。
“赵书记祝贺高升。”
他的手掌干燥而粗糙,握手时力道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