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从他腋下的一个布袋里,掏出了一枚小小的铜印和一份折叠好的文书。
赵武不识字,拿过来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但他还是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
“第二个问题,你一个堂堂县尉,怎么会被抓到这黑风寨来?”
提到这个,刘承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愤恨与恐惧交加的神色。
“是……是县令!是新来的县令张文远要害我!”
“哦?”赵武来了兴趣,“说下去。”
“这张文远是京城调来的,一来就想把县里的油水都捞进自己口袋。我……我不过是没按他的意思给他送礼,他就怀恨在心。”
“前几日,他借口让我带队去乡下催缴秋粮,却暗中勾结了黑风寨的赵瘸狗,设下埋伏!我带去的十几个衙役,全都死了!只有我……被他们抓上了山!”
刘承说得声泪俱下。
“他们没杀我,就是想从我嘴里问出我家里的藏银地点!我……我宁死不从,才被他们关到了现在!”
赵武和王铁柱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明了。
官场倾轧,黑吃黑。
这种事,他们早有耳闻。
“最后一个问题。”赵武的声音越发冰冷,“现在,蓝田县谁做主?”
“自然是县令张文远!”刘承毫不犹豫地回答,“不过……他现在恐怕也自身难保了!”
“什么意思?”
“他勾结匪寇,截杀朝廷命官,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只要我能活着回去,到州府告他一状,他张文远就死定了!”刘承的眼中,闪烁着复仇的火焰。
赵武没有说话。
他将文书和官印收好,站起身。
“带他下去,好生看管,别让他死了,也别让他跑了。”
“是!”
等到刘承被带下去,王铁柱才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
“大哥,先生让咱们问的,都问清楚了。现在咋办?真把他当菩萨供起来?”
赵武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个和他粗犷外表不符的、精明的笑容。
“先生的意思,我懂。”
他走到门口,朝着秦少琅所在的院子,深深地看了一眼。
“这个县尉,是真是假,说的话是真是假,都还不一定。”
“先生这是在教我们,怎么用脑子。”
“走,我们去向先生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