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上报?
他更不敢!
他该怎么跟郡守大人说?说自己治下出了一个能私自炼钢的枭雄,手底下还养着一支私兵?郡守大人第一个念头,绝不是派兵来帮他,而是先摘了他的乌纱帽,治他一个失察之罪!
到时候,他李建安就是替罪羊!
前进是万丈深渊,后退是无底泥潭!
他被那个叫秦少琅的年轻人,用一块小小的钢锭,逼到了一个无路可走的绝境!
李建安颓然地坐回了椅子上,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他看着那块钢锭,忽然想起了秦少琅最后的那句话。
“这笔生意,他做了,我保他三年之内,政绩冠绝全州,府库充盈!他想要的,我都能给他。”
这句话,此刻听来,不再像是威胁,反而像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政绩……
府库……
他李建安寒窗苦读十年,背井离乡来到这穷山恶水之地,所求的不就是这两样东西吗?
如果……如果真的能合作……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中不可抑制地滋生出来。
他沉默了许久,久到张文远以为他就要睡着了。
终于,他缓缓地抬起头,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绝。
“师爷。”
“小人在!”
“传我的话,打开县衙粮仓,清点一千石精米,用最快的速度,给秦……秦老爷送过去!”
“另外,张贴告示,就说本县境内发现一座富铁矿,官府鼓励百姓开采,凡采得矿石者,县衙以市价双倍收购!收来的矿石,全都送到秦家庄去!”
“至于户籍的事……”李建安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心,“你亲自去办!就说是去年流落至此的灾民,给他们重新造册入籍!手脚做干净点,绝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张文远听得目瞪口呆,他张了张嘴,艰难地说道:“老爷……您……您这是……”
李建安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拿起那块钢锭,眼神复杂地摩挲着。
“他不是刁民,也不是悍匪。”
李建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出了一句让张文远终生难忘的话。
“从今天起,他就是我们蓝田县的祖宗!得给我,好好的供着!”
马车一路狂奔,扬起的烟尘像是张文远身后追魂的厉鬼。
他瘫在车厢里,魂不守舍,怀里那块冰冷的钢锭却仿佛烙铁一般,灼烧着他的心。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他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
那个叫秦少琅的年轻人,根本不是人,他是个魔鬼!一个掌握着足以颠覆乾坤力量的魔鬼!
他提出的那三个条件,哪里是生意?分明就是最后通牒!
李建安若是答应,就等于是将整个蓝田县的脖子,都套上了秦少琅递过来的绳索,从此只能任其牵引,沦为傀儡。
可若是不答应……
张文远打了个寒颤,他不敢再想下去。
他毫不怀疑,只要县令敢说一个“不”字,蓝田县明天就会多出三十六个身披精钢铠甲、手持削铁如泥神兵的杀神!
到时候,什么县衙,什么官威,都将会在那恐怖的钢铁洪流面前,被撕成碎片!
“快!再快一点!”张文远对着车夫声嘶力竭地吼道,声音都变了调。
他必须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去,将这个惊天动地的消息告诉李建安。
这已经不是他们能不能保住官位的问题了,这是他们能不能保住脑袋的问题!
……
土窑。
随着张文远的狼狈逃离,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
短暂的寂静之后,是更加山呼海啸般的狂热欢呼!
“秦大哥威武!”
“秦大哥万岁!”
家兵们看向秦少琅的眼神,已经不再是崇拜,而是近乎于一种狂热的信仰!
一块黑不溜秋的铁疙瘩,就把那高高在上的县衙师爷吓得屁滚尿流,跪地求饶!
这是何等的神仙手段!
他们不懂什么叫钢,也不懂什么叫量产。
他们只知道,跟着秦大哥,有肉吃,有酒喝,还能挺直腰杆,连官老爷都得给你跪下!
这种感觉,太他妈的爽了!
“秦大哥,那铁疙瘩……到底是个啥宝贝啊?”楚武凑了过来,挠着头,一脸的好奇和兴奋。
秦少琅只是淡淡一笑,将那块钢锭随手抛给了他。
楚武手忙脚乱地接住,只觉得手腕猛地一沉,差点没拿稳。
“好家伙!这么重!”他翻来覆去地看着,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不是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