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自己那跪在地上,屎尿齐流的小舅子一眼,踉踉跄跄地抢在前面,点亮了密室里的油灯,为秦少琅引路。
密室不大,但里面堆放的东西,足以让任何一个正常人疯狂。
没有精致的架子,只有一个个粗糙的木箱。
箱子没有上锁,随意地敞开着。
一箱,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金条,在油灯下闪烁着醉人的光芒。
一箱,是大小不一的银锭,堆成了小山。
还有几箱,装满了各种珠宝、玉器、古玩字画,珠光宝气,几乎要晃瞎人的眼。
这里面的财富,足以买下十个蓝田县。
周文渊站在旁边,心在滴血,却连一丝一毫的不敢表露出来。
秦少琅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
他只是扫了一眼,就像在看一堆普通的石头。
这些财富,在他眼中,只是启动他宏伟蓝图的燃料而已。
“我需要一笔启动资金。”
秦少琅走到那箱金条前,淡淡开口。
“建工坊,买原料,雇人手,打通关节,都需要钱。”
他没有说要多少,只是平静地陈述着一个事实。
周文渊哪里敢让他自己动手,连忙冲上去,谄媚地问道:“先生您要多少?您说个数!这里所有的,您都拿走也行!”
“皇帝不差饿兵,但我也不是竭泽而渔的人。”
秦少琅伸出五根手指。
“五千两黄金。”
“这些,是我向你借的‘军饷’。剩下的,你留着,好好当你的县令。不过要记住,你和你这里的每一分钱,都是我的。我只是暂时,寄存在你这里。”
周文渊闻言,心中非但没有半点庆幸,反而更加恐惧。
这比全部拿走,还要可怕。
这意味着,他从此以后,就是秦少琅养的一条狗,一条彻头彻尾,连身家性命都攥在别人手里的狗。
“是!文渊明白!文渊给先生看好家!”
他立刻找来一个布袋,亲自动手,将一根根金条装了进去,动作麻利,不敢有丝毫怠慢。
秦少琅提着沉甸甸的布袋,转身走出了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