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攀附……
云昭不禁莞尔:若叫她们知晓,贵妃此刻已身怀有孕,不知是否还敢这般不管不顾地趋奉上前?
思及此,云昭唇角微扬,含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冷然笑意。
这一出好戏,倒是越发有趣了。
她只需做个安静的看客,静观其后风云变幻便好。
恰在此时,一道清亮而不失威仪的女声自殿外传来,打破了这片凝滞:
“让本宫好找!昭儿,你进宫不来寻义母,怎倒先跑到孟贵妃这儿来了?”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长公主殿下仪态万方地步入殿内,语气听着似是薄责,却透着一股不容错辨的亲昵与回护之意。
贵妃见到长公主,起身行礼。
“免了这些虚礼。”长公主摆了摆手:“本宫过来没别的事,就是惦记这丫头。我们母女说几句体己话,孟贵妃不介意吧?”
“玉湖。”贵妃侧首吩咐,“去将本宫备好的那只锦盒取来,赠予姜大小姐。”
侍立在贵妃身旁的大宫女应声上前,双手奉上一只精巧的锦盒。
云昭目光微动,悄然看向长公主。
长公主却已自然而然地伸手接过那锦盒,指尖一挑,当面揭开——
只见盒内丝绒衬底上,静静躺着几枚做工精巧、配色雅致的堆纱绢花。
贵妃笑着道:“是些小玩意儿,带回去给家中姊妹戴着玩罢。也算全了今日相见之缘。”
今日花神宴的主角是太后,她身为贵妃,即便赠礼,也深知分寸,绝不会越过太后去出这个风头。
长公主唇角微扬,顺手便将锦盒塞回云昭手中:“贵妃娘娘赏的,还不快谢恩?”
云昭从容谢恩,跟在长公主身后,一同离去。
主殿内,方才还言笑晏晏的气氛似乎骤然冷了几分。
姜绾心正欲再寻些话凑趣,一抬首,却见孟贵妃并未看向她们。
而是神色沉郁,目光飘忽地落在虚空某处,眉眼间笼罩着一层驱不散的倦怠与烦忧,似是心情不虞。
姜绾心见状,不禁心头一喜,暗自揣测:
就算懂得几分医术,侥幸救了贵妃身边的大宫女又如何?
终究是不懂察言观色、体察上意!
宫中这些贵人,心思九曲玲珑,岂是那般好应对的?
瞧贵妃娘娘这般神色不虞,只怕那云昭不知在何处已悄然开罪了贵妃,自己却还懵然不知!
*
出了宫门,长公主的步辇已候在一旁。
她朝云昭伸出手,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上来,与本宫同行。”
辇驾平稳前行,四周宫墙渐次后退。
长公主侧过脸,眸光在云昭面上一扫,声音压得低却清晰:“一落地便被截去了披香殿?”
“是。”云昭应道,神色未见波澜,“贵妃娘娘说,听闻我在义母春日宴上有所表现,命我前去为她请脉。”
“请脉?”长公主唇角绽起一丝冷嘲,“太医院那么多人手,缺她使唤了?我看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分明是听说了那日的事,存心试探。”
提及前几日春日宴发生的事,长公主心有余悸,声音也沉了几分:
“事后周嬷嬷同我细说了当时情状。姜绾心那画……绝非寻常,邪门得很。若非你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