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纭和叶容九确实打算从云阳县动身了,回去还得半个月的路程呢。
尹穹倒是有些惊讶:“不去望风谷的老巢抄个底吗?”闻言,林纭颇有些无语地看着尹穹:“师兄,我来云阳县最主要的是为了搞清楚幕后之人到底要做什么,不是给人来抄家的。而且,现在望风谷的事情已经不仅仅是江湖上的事情了,要说解决,还是让朝廷来烦心吧。”
闻言,尹穹还要问什么,顾青舟却拦住了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林纭:“望风谷用毒,你到时候总得再来一趟的……”说到这里,顾青舟的话顿了一下,忽然笑了:“难怪呢,你倒是把谢梓煦的选择都封死了。”
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直呼谢梓煦的大名的人,也就顾青舟了。
林纭勾了勾唇:“我也没有选择,不过这样能兵不血刃地解决我烦恼的事情,对谁来说都好,不是吗?”
顾青舟笑出声来:“下得一盘好棋啊。”“充其量只能算作见招拆招罢了。”林纭并没有什么自满的情绪,她转头看着叶容九:“你就只让他们两个守在这里,不会有什么事吗?”
虽然她打算和叶容九启程回京,还要把之前抓起的那些人带回去,但是两人并没有对云阳县不管不顾的意思。之前跟着叶容九来的两个御林军,就继续留在这里。
叶容九道:“你昨日不是见过烛寒清了吗?江湖势力,青云寨才是云阳县的龙头老大吧?”
林纭道:“青云寨毕竟离云阳县有段距离,虽然不日烛寒清就要过来,但是用毒这件事……”说到这里,一旁来送行的清嘉笑了笑:“你留了东西不说,不是还有我在这里吗?”
“虽然我不像你一样对毒的掌控易如反掌,但是也能为人解毒。”
“清嘉……”林纭对清嘉拱了拱手:“那就麻烦你了。”
尹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忽然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在这里分别吧。”
对于尹穹的话,林纭并不意外,本来尹穹就来无影去无踪,到处飘,这次能见着这么长时间,还是因为尹穹自告奋勇要保护林纭的安全罢了。
现在林纭的身边有春喜和顾青舟,还有人家的正牌夫君,这安危也轮不到他去操心了。
“多谢师兄这段时间的操心。”林纭虽然偶尔会损两句尹穹,但是对这个师兄,她是真的当家人看的。
自从秦老夫人几年前百年后,她的娘家长辈也就彻底没有了,只剩下了一个没有血缘的师兄。
她和尹穹相差十几岁,尹穹对待她像是妹妹又像是女儿。
尹穹挠了挠头:“你说这话做什么,我是你师兄啊。”
一行人在云阳县的城门口告别后,就四散离去了,有往京城走的,有回城里的,还有不知道去往何方的。
“师兄,你不去送送吗?”隐在暗处的烛寒澈杵了杵烛寒清的胳膊肘,问道。
他们早就到了,看着一行人在城门口告别,一直没出去罢了。
烛寒清摇了摇头:“关系并不亲厚,没必要,只会多加反感罢了。”烛寒澈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把烛寒清拉走了。
接下来,他们只需要等就好了。
林纭一行人回京的速度算得上和来时是一样的,只是顾青舟在和林纭同行一段路后,就提出了告辞。
但是真相却是,林纭嫌弃顾青舟在不好实施她的计划,把人直接赶走了。
在林纭回京前一天,叶朝华和叶朝楚终于收到了来自父母的信,信上提到林纭在回京路上被望风谷的人报复,现在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叶朝华和叶朝楚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看见了什么,最终还是叶朝楚有些迟疑地问道:“阿姐,这个‘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人,真的是娘吗?”叶朝华沉思了一会儿,才道:“爹说是就是。我想,陛下那里应该也有一封。”
这话倒是不错,谢梓煦也收到了叶容九的信,说他们已经带着抓起来的人回京了,只不过在回京的路上被人袭击,林纭为了救叶容九受了重伤。
谢梓煦把这封短短的信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一旁的赵忠还以为谢梓煦是气极反笑。就在他要跪下去讨饶的时候,谢梓煦把这封信拍在了桌上,道:“他也真是敷衍,找一个这种全是破绽的理由敷衍朕,朕反而不能拿他们夫妻俩怎么样了。”
赵忠战战兢兢地问道:“陛下这是……没信?”
“朕信不信又如何,他要做给所有人看,朕就不得不信。”谢梓煦看起来倒是不怎么生气,语气也颇为温和,“肃国公和武昭郡主,也是为了叶朝华操碎了心。”
尽管谢梓煦看起来不生气,但自古君恩难测,更何况谢梓煦是叶容九亲自认证的古怪性子,就更难揣测了。
赵忠不敢接这个话茬。
谢梓煦也不在意,他把信推到一边,用镇纸压上,道:“等这夫妻俩回来,你代朕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