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纭若有所思地看着女子的脚下,忽然道:“你踩到了。”
女子顿时像被火烧到了一样,往后退了一步,但是林纭紧接着道:“外面都被我散满了。”
“你胡说!我没有闻到味道!”女子道,但话是这么说,女子自己也有点心虚,谁知道林纭是下了什么毒?万一真就是没有味道的呢?
“信不信由你。”林纭耸了耸肩。
女子望着林纭的身影,不由得咬了咬牙:这人到底是为什么被找上门来了还这么冷静!
但是林纭不说还好,一说了,女子总觉得外边有什么看不见的毒在侵蚀她的身体。
她可是看过的,那个人的手被腐蚀得有多么厉害,而且据说是被林纭的血给抹到了。
一个人的血能有这样的毒性,是相当恐怖的。这意味着这人服用的毒药,面对的危险都要比他们这群人厉害得多。
居然还能活下来,是真的很恐怖了。
谢子青见女子在门外久久没有动作,不由得嚷道:“姑姑你别信她!”
女子瞪了一眼谢子青,思量再三还是走了进来。
而在女子进来后,她身后的门立刻被人关上了,随即一个人影落在了林纭身边。
看到那人的一瞬间,女子顿时意识到自己被林纭耍了,刚要打开门出去,原本落在林纭身边的那个人“嗖”地一下到了门口,拦在她面前。
“急什么,我家夫人还要问话呢。”春喜冷着一张脸,方才的门也是她关的。
在有人的屋子前把药粉撒上根本要不了多少时间,春喜做完这些事就赶紧顺着声音到了这里,一直潜伏在暗处。直到女子被林纭用阳谋给骗到屋子里去,才赶紧把门关上,到林纭身边守着。
女子看了看春喜,又看了看一旁不急不慌的林纭,忽然一下就镇定下来:“郡主这么肯定凭你们两个人就能留下我?”
“我不确定。”林纭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所以,阁下现在察觉到了吗?”
女子警惕地看着林纭,鼻子动了动,可是始终没有闻到任何味道。
谢子青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这个味道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那天他被林纭抓起来前,就是闻到的这个味道。
谢子青刚要张嘴提醒他姑姑,林纭却早有预料,快步走到谢子青身边,再次点了他的哑穴。
这下谢子青真是有苦说不出了,只能愤愤地以头抢地,倒是让其他三人都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疯了?
女子顿时要去查看谢子青的情况,林纭没好气道:“又不是直接杀了你,除了看不见和说不了话动不了,又没打你。”
闻言,谢子青顿时停下了以头抢地的行为,但是却依靠着声音的方向看向了林纭。
虽然眼睛里没什么神采,但是林纭依旧从里面看到了属于谢子青的委屈。
“委屈什么?你现在是阶下囚,不是我的客人!”林纭没好气道。
“郡主,这样未免有点过分了吧?捆起来点了哑穴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把眼睛弄瞎?”女子的声音顿时变冷了。
不过与其说变冷,还不如说一直就是这样,没变过。
闻言,林纭抬眸看向女子,勾起嘴角,满满都是嘲讽意味:“你们望风谷的人,是不是都是脑子不太好使啊?还是说江湖上就这规矩?”
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谢子青是阶下囚,她没把谢子青搞得遍体鳞伤已经是她仁慈了,难不成她还得好吃好喝的供着谢子青?
女子藏在面具下的脸色变了变,随即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郡主还真是大胆,居然敢住在县城里。郡主就不怕到时候你我双方打起来,误伤了这城中的居民?”
“那是你们应该考虑的事情,我只是正常找个地方住罢了,如果不想伤人,那你们应该别对我出手才是。如果已经做好了决定,还在我面前假惺惺地说这种话,阁下不觉得有点太虚伪了吗?”林纭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嗤笑一声。
“难道不是不管我在哪里,我身边有没有无辜的人,你们都会对我出手的,不是吗?”
女子冷笑一声:“可若是郡主找一个荒郊野岭,不也就没有这些事了吗?”“那我还要说,如果你们不铁了心要对我出手,也没有这些事了,不是吗?”林纭嫌弃地看着女子,“得了,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就不要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了。”
说着,林纭见了一眼女子身后的春喜,道:“春喜,绑了她。”
春喜没说话,身形却在林纭的话音还没落下的时候,就冲到了女子身前。可女子的反应也不慢,春喜刚动她也动了,而且是往林纭这边冲过来,还不忘回身向春喜面上撒了一把药粉。
见春喜的动作因为这把药粉慢了一瞬,女子藏在面具下的脸顿时一喜。
这个时候她已经要冲到林纭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