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韶微微皱眉,“周善到云南郡后,也曾回过几次家,他既不知关押在何处,又是如何见得他家人?”
精兵回道:“周善说,每次回蜀郡见家人,都是在我们第一次去的那所大宅子里。
他也曾提过,想去看看他们现在住的地方,但都被程元朗找理由拒绝了。
同样,鲍承乐说,他的家人原先就住在程元朗那所宅子的附近,家宅也不小,但现在宅子已经空了。
我去他说的宅子看过,的确已经空了,还空了有不少时候,杂草都长满了。”
虽然结果不理想,但却肯定了她的猜测。
只是,蜀郡管辖下的乡镇不少,要一个一个排查,不知道要查到猴年马月。
陈韶轻轻敲着桌子,低头思索着怎样加快搜查的办法时,禀报的精兵听到脚步声,回头看一眼后,快说道:“李小将军来了!”
陈韶下意识抬眼,看到大步流星朝她走来的李天流,诧异地抬一抬眉梢:“这么快就解决了?”
李天流拎起茶壶,咕咚灌了半壶水,又吩咐精兵赶紧去给他备一桌吃食后,才坐下来答道:“解决了。”
陈韶看着他风尘仆仆的模样,说道:“辛苦了。”
李天流看她一眼,又看周围一眼,淡声道:“确实辛苦了。”
又灌了半壶水后,问道:“你这边还有多久能解决?”
陈韶轻叹一声:“不知道。”
李天流怪异地看向她:“还有你不知道的事?”
“感谢你这么看得起我。”
陈韶玩笑两句,才问起了他解决的过程。
李天流却并不愿意细说,只道:“原本还能更快一些解决他们,没承想,他们跟你一样,也很看重那个什么张修,走到巴西郡后,就停了下来。
我们等了一日,见他们还没有要出的打算,料到有异,也就将他们盯得更紧了些。”
哼上一声,又道:“果然,到了第三日,前朝太子党又派了两路盗匪前来增援。
这些援兵,我特意留了几个活口,由着他们逃跑的时候,派了人在暗中跟着。
至于能不能跟到对你有利的消息,那就只能看你的运气了。”
他带的人不多,有好些还是乌合之众,面对数倍于他们的敌人,只能智取。
但智取,并不代表着就不用硬拼。
是以,这次他带去的人,只回来了一半。
陈韶听完他的话,心中霎时一喜,他放走的人,只要有一个回了罗万有他们的藏身之地,那也够了。
至于他不愿意说的细节,陈韶多少也猜到了一些,也没有再追问,只是叹息道:“辛苦了这么久,回头等事情解决了,让全书玉算一算,在该给的赏钱或是赙赠钱绢上,再多加一倍。”
李天流懒洋洋地靠着椅背,没有搭话,不过从他的神色可以看出来,他对陈韶的安排,很是满意。
有了他派人跟踪的事,陈韶也就不再斟酌找寻罗万有的方法,转而处理起了近几日,各路清剿前太子党势力的盗匪信函。
因为彼此有竞争,清剿的度很快,也因为有洪源郡欣欣向荣的时局在前,到目前为止,罗万有控制的十九个郡,已经清剿过半。
按照当前的度,至多再有一个月,就能全部清剿完毕。
蕙音有午睡的习惯。
睡醒,稍稍醒一醒神后,便往陈韶屋里来了。
看到李天流,她也不惊讶,微微点一点,就在陈韶身旁坐了下来。
陈韶回完手里的信,向依旧懒洋洋的李天流介绍:“这是蕙音师父。”
顿一顿又道:“前药王谷的谷主。”
李天流惊得瞬间站起来,迅收敛好懒散的神色,恭敬地向蕙音见礼。
他不认识蕙音,但药王谷在军中的名声,却是响当当的。
毫不客气地说,陈家军中,只要上了年纪的人,就没有人没有受过药王谷的恩惠。
远的不提,他父亲就是药王谷从死亡堆里给救回来的。
待陈韶向蕙音也介绍了李天流后,蕙音再次点头:“不必多礼。”
李天流又揖了一礼后,怀疑地看向陈韶,“你的身子……”
陈韶打断他的话:“我的身子没事,是二伯不放心,特意请了蕙音师父前来照看一二。”
李天流不信,又将目光挪到了蕙音身上,恭敬一礼后,认真地问道:“敢问蕙音师父,她的身子到底如何?”
蕙音跟在陈韶身边也有大半个月了,这大半个月来,整天看她起早贪黑,忙忙碌碌,大家似乎都见怪不怪,甚至有些理所当然,蕙音心里一直有些不满。
而今,听到终于有人关心她的身子,宽慰的同时,不免对李天流就生出了几分的好感:“身子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照她现在这样不分白日黑夜的忙碌下去,再好的身子也迟早会被拖垮。”
听到她身子没事,李天流总算放下心来。
剑南道的事,已经进行到关键时刻,他也没有办法叫她立刻停下来。
不过,听说京城和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