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第一次听到这么稀奇古怪的形容词,那画面多少有几分滑稽。
但转而一想我也隐约猜到发生什么事了,他是在帮我呢!
可是把自己打成这样也是够狠的,我倒是小瞧了他。
昨天晚上他说他有办法的时候,我还在心里琢磨着他能有什么办法?
反正那一刻我是不相信的,可现在我居然有点服了。
“碧胶,我们去找狐后。”我起身,胡乱地整理了一下蓬头垢面的自己,拉着碧胶就走。
碧胶一头雾水:“我们不去前面看看吗?他闹得可凶了,一直逼狐王给个交代。大殿上很多妖臣都在为他说话抱不平,个个都在说你的坏话。这会儿狐王也摆平不了,把孟大人都请过去了。”
请过去就对了,要是不请过去,他这场戏才白演了。
“公主,到底怎么回事?你昨天晚上什么时候出去过?”
“他不说了吗?半夜三更的时候出去过。”
“那、那真是你打的吗?可你的修为这么低你打得过他吗?”
“我的修为打不过他,可我打他的时候他敢还手么?我可是公主。”
碧胶恍惚大悟:“说得真有点道理。”
我拉着她快步冲到了狐后的寝宫,到了附近的时候我没有走正门,让碧胶带着我走的后门。
她做下人的,对宫殿里的布局总是要比我熟悉多的。
我换上和她差不多一样的深绿色工装服长裙混进了狐后的宫殿。
狐后一如既往的端坐在房里,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一脸忧伤地看着窗外,愁容满面。
第一次来的时候我因为她的冷漠而对她没有太多的感觉,可是当我知道真相之后再一次来见她,心里的隔阂好像已经淡了很多。
“我不是说了没事不要进来打扰我吗?”她感觉到了我的存在但并没有回头,也不知道身后站着的是谁。
“是我。”我淡淡地开了口。
听到我声音的那一瞬间她身子猛地崩直了,似乎有些意外,又有些紧张地扭头看向我。
见我穿着侍女的衣裳,她一时之间有些惊讶,更多的是不明所以。
“你这是?”
“你放心吧,大殿上闹出了很大的动静,这会没人有心思管我们。”
我都已经这么说了,她是个聪明人,不可能听不明白我的暗示。
她凝视着我,眸色微暗道:“你为何穿成这样来见我?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你难道不明白吗?”
“你也是个聪明人,我就不跟你打马哈了。我来就是告诉你我不会自己一个人走掉的,你的那些心思我都知道了,你身上发生的事情我也大概率知道了一些。我希望你我坦诚相待、有困难一起去面对。不要自以为是地以为把我赶走就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
“你……”
“我知道现在的狐王其实是假的,你跟他只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你把我赶走有什么用?他就不可以再一次把我抓回来吗?遇到问题逃避是没有办法的,只有真正的去解决它才可以一劳永逸。”
“要怎么解决?你根本不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她情绪很低落,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而有半分的斗志。
“怎么说?”我问。
“你父王在他们的手上,已经完完全全的被他们给控制了。我们救不出他,就算救出他了也没有人会相信他就是真正的狐王。”
“所以现在的狐王到底是什么来路?”我问,觉得当下最应该的还是搞明白敌人真实的身份。
狐后看了一眼门外,确定没有人偷听她才缓缓的开口说道:“现在的狐王和你父王其实是同父异母的两兄弟,不同的是你父王是真真正正的王室血脉,而他的母亲是个狼女。”
“……”
这倒是有点出乎意料。
“按道理像他这样的身份是永远不能入王宫的,也永远不能见光。甚至是必须在他成年之前将他杀灭,可你父王因着他苦苦哀求的缘故动了恻隐之心,不忍心痛下杀手,所以让他活了下来。”
“然后呢?”
“然后他利用你父王的善良将他取代了,他们长得都像父亲,面容至少有8分相似。稍微打扮一下,不是整日相伴的人并不能很好地认出他们。”
“那日我发现枕边人不对的时候我推开了他,我没有办法跟其他的男人同床共枕。他强迫不了我,又害怕我把他的身份说出去,于是决定将我杀了。我逃到了人间,艰难地生下了你。我猜到他的目的不纯,所以我把你留在了人间。”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眼里的神色很复杂,有痛苦,有懊悔,也有自责。
她目光深深地落在我的脸上,眼光终究还是红了一圈。
“昭昭,我、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你表达我的感情,但我其实真的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