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渊快步走过来,一把将神志不清的严梦舒推倒在地,将我身上的剑拔了出去后,刺眼的鲜红血珠滚落在衣襟上。
我牙齿紧闭不敢再次发出声音,夜深人静了隔壁房间都是熟睡的人,吵醒他们只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可被刺伤的地方灼热感强烈,顺着伤口的位置无限蔓延,最后汇聚在我被封印的印记上,暗涌的力量很快由封印化开,我突然觉得全身都异常难受。
我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呼吸也有些不顺畅了。
我的伤口是除邪剑刺伤的,没有像日常一样自动愈合,好在伤得不是要害,否则真不敢相信后果。叶凌渊给我处理了伤口,他照旧用的法术替我愈合伤口,然后用干净的毛巾把我身上的血渍擦干净。
放下毛巾时他的目光撞见了我骤然收缩的瞳孔,他呼吸猛地一滞,喉结滚动了一下:“昭昭,你的眼……”
“什么?”我不知道我的眼睛怎么了,但是他的反应让我也跟着吃了一惊。
我本来想去照镜子,可是伤口连接封印的地方有一股力量不停流动,仿佛想冲破束缚一样疯狂撞击,若隐若现的封印咒记正在淡化,边缘一点点变得模糊。
我顾不得疼痛,眼睛瞪大了看着胳膊上的印记,这是要解封印了吗?
“不要碰封印!”叶凌渊的脸色沉得可怕,快速的咬破手指用法术在空中画下一张新的封印符,将其摁在我的胳膊上压制住了血液里暴动的力量。
我终于感觉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我身子一软瘫倒在他怀里,他紧紧地搂着我,轻声安抚:“没事了,封印不会解除的,你不会成为妖的。”
原来他懂我心里最害怕的是什么,他一直都懂我,比起死去,我真的更害怕变成妖精。
我抬眸看着他,很想说什么,但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好像感受到了我的内心,手指穿过我的指尖,用力地扣住了我的手,感受着他掌心里的温度我浮躁的心稳了下来。
“去看看严梦舒怎么回事。”我平静了内心,抬眸说。
他嗯了一声松开了我,转头去看被他推倒在地上的严梦舒,严梦舒摔倒在地后已经昏迷不醒了。
我也跟着过去查看她的情况,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直到我翻开她的衣领,在她的胸口处印着一个‘奴’字。
“她是被控制了。”我低声道。
叶凌渊眉头紧蹙,脸色凝重的屈指在严梦舒天门盖上点了三下,她眼皮轻颤,缓缓睁开眼。
“师姐,凌渊哥哥,你们不睡觉,围着我做什么?”她眼神迷茫,满脸困惑地望着我们。“我不是在床上的吗?怎么掉到地上来了?”
我与叶凌渊对视一眼,扶她起身,捡起地上的匕首:“刚刚你差点用这东西杀了我,自己不记得了?”
“怎么可能?”她惊呼出声,眼底闪过一丝惧怕与慌乱,“师姐你别污蔑我!我刚还睡着呢,什么都没做!”
“那这个印记怎么说?”我直接撩开她的衣襟,指着那个“奴”字追问。
她看到那字时明显一怔,愣了半晌才看向我,情绪突然变得激动,眼底满是惊恐:“我不知道,你别杀我,我不知道,不知道……”
她抱着脑袋,像惊弓之鸟一般喃喃自语,声音充满了恐惧。
叶凌渊见状掏出一张符贴在她后背控制了她,严梦舒瞬间平静下来,只是眼皮耷拉着,眼神空洞地盯着地面。
那是定魂符,能定住人的三魂七魄,比任何镇定剂都管用。
“你是把她定住了,可是我们想知道的问题可就问不出答案了。”我耸了耸肩,有些无可奈何的道。
“那给她换成傀儡符。”他说着又掏出一张符,嘴里念了两句咒语,直接把原来的符给撕下来换了。“可以了,现在你问。”
“傀儡符不能随便用,会伤害她的身体,也有损你的阴德。”我沉着脸,严肃地道:“还不如我直接开阴眼,也许能看到她这几天发生了什么。”
“不行!”叶凌渊直接拒绝了:“对方不是普通的阴邪之物,开阴眼有危险。傀儡符一般情况下是不能随便用,可是她现在中邪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叶凌渊表情淡淡的,没把这当回事。
行吧,反正傀儡符已经贴了也激活了,不能浪费了一次机会。我赶紧问严梦舒:“你这几天看到了什么?”
严梦舒耷拉着脑袋,声音木然:“有一个妖怪,她在疯狂地换头,可是怎么换都不合适……”
“为什么会不合适?”
“不知道。”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奴!”
“是连七妹把你抓回村的吗?”
“是她。”
“除了你,这个村其他的受害者女性在哪里你知道吗?”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