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都只觉略过。
但这次,哪吒却回答了:“她察觉了,我没有心的事。”
“啊?”火尖枪一怔。
反应过来后,火尖枪又不当回事,反倒不解道:“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这怎么了,左右你没心也不会死啊。”
哪吒没有应话。
他仍在看瑶夭离开的方向,好像那儿仍有一抹倩影。
“哪吒?”
“……我不明白。”哪吒忽然道。
更深的迷茫自少年神明眼底荡开,他蹙眉思索,但心底没有答案。
“你不明白什么。”火尖枪又问,“她不也是没有心的妖?你俩大差不差,都想不明白,不如不想。”
哪吒微颤眼眸。
是,瑶夭是无心之妖。
她本该与他一样,虽有执念,却无情衷。
他想不明白为何执着于她,破例救她,破例寻了她千年,只因她是她;
她陪了她的恩人千年,也只是把对方当做报恩的对方,只要对方是她的恩人便好。
他们本是一样的。
可后来,她却变了,她好像真生出了情。
如今,又真的能说出喜欢他的话,还为此伤心,为此嗔痴,为此……落了泪?
是先有了情,才生了一颗感知的心;
还是先有了心,才领悟到自身有情?
“回禀正事吧。”半晌后,哪吒道。
火尖枪是器灵,他更琢磨不明白这些,哪吒提了旁的事,他便顺势应了“好”。
“我去了这个世界的东海边,果真发觉了那条应龙残留的痕迹,他在海底建了一座海底城……”
第45章以情入道“我让你选,别让我恨你。”……
另一边,瑶夭回了寮房。
她将门窗关紧,设下结界,一个人躺回床上。
她一直安安静静的,不再哭,可心里依旧沉闷,极度的疲惫令倦意很快袭来,她在梦里浮沉,回忆了许多与哪吒的往事。
有千年前的,也有千年后的。
无论是刻意算计,针锋相对;还是彼此陪伴,悱恻相依,仙妖皆是过目不忘者,只要她经历过,都清晰地映在梦中。
她一遍遍回看着这些经历,无论是稀疏平常的小事,还是床榻间的温存,每次她仰起头看他的脸,他的眼神里都含着专注、含着认真,甚至有时是气愤与无可奈何,他总是那样凝视着她……
可是,他的眼底从来没有爱意。
漂亮的眼睛,漆黑的瞳孔,是冷的。
他没有过如她一般的怦然心动,没有过一点缠绵与依恋。
所有对她的好,好像他自己都琢磨不明白,更像一种本能的执着。
他们相识了这么久,相伴过这么久,甚至亲密过这么久,所以他…需要她。
瑶夭曾经体会不到心痛的感觉。
可如今,她能体会了。
她觉得难受极了,原来喜欢的人根本就不会爱人,也不会爱她。
可是,她喜欢他啊。
*
瑶夭从梦中惊醒,额间冒了冷汗,一睁眼,哪吒竟然又在她床边。
也不知此时是几点,月余没回来,床头的电子时钟都没电了。
瑶夭迷迷糊糊要去摸手机。
哪吒先一步递给了她。
她一顿,鼻头又开始发酸,觉得有很多的委屈心闷憋在心里宣泄不出来,将手机接到手里,旋即顺势环住了他的腰。
哪吒腰腹一僵。
她还躺在床上,柔软的发披散在他腿边,少年抬起手,最终揉了揉她的发。
“哪吒……”刚睡醒,瑶夭的声音还有些哑,鼻音很重,软软的。
他“嗯”了一声,想了想,问她:“还生气么?”
瑶夭有一会儿没回应,但她将脸贴在他腰间,轻轻蹭了蹭。
片刻后,她说:“我没有在生气。”
“……”
“我是难受。”她指正这一点。
哪吒替她理好鬓边的发丝,理去耳后。
深夜的道观十分寂静,这里不似城中,哪怕是凌晨也会有各色光污染,人在家中坐,关了灯也能感觉到各种微光的存在。
山里熄了灯就是熄了灯。
无垠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虽然仙或妖仍能视物,但瑶夭紧闭着眼,她暂时不想再看见哪吒的神色,唯一能体会到的是哪吒的目光依旧落在她身上。
他一点点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片刻后,与她说:“是我不对。”
“……你不对什么?”瑶夭反问完,又补充道:“如果你是想说不该让我察觉你没有心,那就不用说了,不想听,但我已经接受这件事了。”
哪吒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