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举国瞩目的婚礼。
纵使他心中清楚公冶鹤廷与公乘柔二人并非两情相悦,却也不愿意亲眼见证自己所爱之人是如何娶旁人为妻的,就像他不愿意在不久的将来,叫公冶鹤廷亲眼看到自己是如何娶旁人为妻那般。
公冶鹤廷大婚的前一日,闻堰着人知会了公冶鹤廷一声,便径自出宫回了相府。
近三年来,除去有时会出宫办差以及探望父母之外,他几乎与公冶鹤廷日夜待在一起,像寻常的夫妻那般同吃同睡,连自己在宫中的寝殿都很少回,更别说是自己在宫外的相府了。
上次回来还是半年前的事情了,好像是为了寻几卷藏书……
闻堰的母亲喜静,而相府坐落于京城最繁华的地带,因此闻堰的母亲并未住在相府,只在闻堰刚刚拜相之时,带着闻父过来小住了几日后,便又带着闻父回了二人处于京郊的幽静别院。
这些年在闻母的精心陪伴和太医的定期诊治之下,闻父的失心疯好了许多,虽脑子还有些钝,但好歹生活上得以自理了,夫妻二人住在不大不小的别院,养了几个仆从,平日里种种菜,养养花,日子过得也算平淡幸福。
闻堰倒是希望他父亲恢复至此处就可以了,若神智真恢复至从前那般清明,反倒是不好。
他父亲的性子过于刚正不阿,眼中容不得沙子,若是他清醒之后,却发现大胤仍处于一片泥泞混沌之中,定然会无比失望的吧。
便是要彻底地恢复清醒,也待他辅佐今上、带领大胤走向一派繁荣昌盛之景时,再恢复。
父亲最大的心愿,便是闻堰最大的心愿,他自小背负着父亲的希望,怀着满腔热血与抱负,想要作出一番功绩……功成不必在他,功成必定有他。
闻堰如今走的路,是父亲曾经想走的路,他不是一个人……他不是一个人。
近三年来,闻堰与公冶鹤廷虽时常发生龃龉,但正所谓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摩擦是不少,闻堰却鲜有觉得孤独的时刻。
许是因为公冶鹤廷过于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