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疯的时候,闻堰的母亲每年都会带着闻堰回金陵娘家住上小半年,因此闻堰幼时有近一半时间是在金陵度过的,与祖父祖母感情很深,后来父亲得了失心疯,母亲放心不下将父亲一个人丢在京城,便很少带着闻堰回去了。
闻堰入仕后经年忙于公务,更加没有时间,说起来闻堰已有好几年没有回过金陵了,若非眼下大胤国情不稳,需要他决策的事情太多,此次定然要亲自去金陵将汪庙请回来,顺便带着母亲去看看年迈的祖父祖母。
此事只得暂时搁置。
半个月后。
闻堰突然收到牙青命人从天阙送来的八百里加急,信中写道:鸣起于成婚第二日突发恶疾暴毙,姜家不知何故将家产尽数变卖,于当月月底离开天阙皇城,不知所踪。
彼时闻堰正在御书房与几位朝中老臣议政。
信中内容不过寥寥数行,他一眼便看完了,分明每个字都认识,连在一起却忽然有些读不懂是什么意思,只觉得浑身血液开始倒流,手脚发冷,眼看着天气回暖,马上便要入春了,他却像是瞬间被推回了凛冬最冷的时刻,冷得连牙关都开始止不住地打颤,‘咯咯’作响。
几位老臣见闻堰拆信的动作虽略有些急,神色却如平日一般泰然自若,也不知那信中到底写了什么,他看过之后几乎瞬间便面无人色,攥着信的手抖如筛糠,竟像是连一张薄薄的信纸都拿不住了。
“丞相大人……”
几位老臣正要出言关心,询问原由,便见闻堰扶着案桌摇摇欲坠地站起身,步下台阶之时,身子颤了颤,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朝地上直直地载了下去,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丞相大人!!!”
“传太医!!!快传太医!!!”
好在御书房的地上铺了厚重的羊绒毯子,闻堰并未因此受外伤,可自打他此次回京,也不知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