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见家中男丁?”
郑柄祥长叹,“诶,前两年镇上闹妖怪,我那几个儿子都被妖怪给吃了。”
说到这里,郑老很怜悯的看了眼孙媳妇,满是悲怆,“我孙子,也被巨鲸帮的人给害死了。”
谢安听了大为震惊,“郑老,请细细说来。”
郑柄祥老泪纵横,“谢老爷你是不知道,四年前你消失半年后,白羽堂就被巨鲸帮接手了。
他们一改此前白羽堂的作风。
到处欺压乡民。
关闭学堂不说,还自导自演土匪进镇,劫掠豪绅,连普通人都不放过。
然后还冠冕堂皇用剿匪的名义,要求家家户户上交剿匪的费用。
附近几个镇子的乡民都苦不堪言,多少人家都被逼的卖儿卖女。
便是镇上的铺子,每个月都要给他们上交保护费,美其名曰他们花费了人力物力剿匪。
然,他们对外来的商户却是极好,所以才看见水灯镇码头一带的繁华。
他们对自己人,是真狠。
那个二帮主的儿子李虎威到处让人抢劫民女,供其享乐。
但凡拒绝,就迫害其家人。
我家孙媳妇也……被李虎威这个畜生给糟蹋了,我孙子去县城报官也没用,最后我孙子打算去府城告状,结果在路上被人给杀了,肯定是巨鲸帮所为。
这帮人,简直畜生不如啊。
咱们的日子,没发过了。”
说到最后,郑老声泪俱下,一旁的孙媳妇也抽泣落泪。
谢安听了心头感慨万分。
物是人非,不想曾经和和睦睦的水灯镇,竟然落到了这般的光景。
贺春利的遭遇,并非个例。
谢安微微叹息,转头看向孙媳妇,“你可知镇上有多少人妻少女被李虎威祸害了?”
孙媳妇耷拉着脑袋,抹去泪水,“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你可都认识?”
“大部分认识。”
谢安微微点头,“那便有劳你带韩立挨家挨户去一趟。
韩立,你带好笔墨,挨家挨户去做笔录。
越详细越好,需要签字按手印。
如果遇到不愿意的,就不要勉强。”
孙媳妇很是诧异,“谢老爷你这是……”
谢安知道,这乱世里的女人都很矜持古板,更在乎名节清誉,被凌辱这样的事情是万万不会对外说的。
很多看得开的女人,就忍着。
看不开的,就像春兰那样……
为了给孙媳妇吃颗定心丸,谢安道:“我是清乌镇魔司的总司,这事我管了。
只要拿到供词,我镇魔司便可接手巨鲸帮的案子。”
孙媳妇听闻大喜,赶忙跪在地上,几乎泣不成声,“多谢大人!
此事妾身去办。”
谢安让韩立扶她起来,“快去吧。
我在这里等你们,顺便陪郑老说说话。”
韩立和孙媳妇离开后,郑柄祥也颤颤巍巍的起身要给谢安跪下道谢,谢安却把他扶起,“郑老不必如此。
这是我镇魔司的职责。”
郑柄祥入座后,泪水禁不住的往下流,“好,好啊。
有谢总司大人在,周围乡民们的日子,可以过下去了!”
谢安听了挺不是滋味的。
这地方,谢安可是生活了很多年。
周围的乡民们,他也相处了很多年。
方圆十里,就是谢安过去八年的生活半径。
要说没点感情,那不现实。
黄昏时分,刘春韩立他们回来了。
手上拿着厚厚的供词。
有孙媳妇的游说,很多不愿意抖露丑事的人妻少女们,都愿意说出来。
更何况,大家听闻谢安要给她们做主,更是愿意说出来。
谢安曾经在这里积攒下来的人品,起到了作用。
谢安看着那上面按了手印签了字的供词,眉头紧蹙。
供词上受害的人妻少女,达到了一百零八人之多。
其中不少女子谢安都认识,上面的有些少女,曾经还在学堂上过学的。
还有些是之前火灾里幸存下来的少女。
被李虎威逼死的家人,三十六人。
这还只是收集到的,还有很多没收集到的呢。
简直令人发指!
“郑老,你们稍等。
我去一趟县城。”
谢安收了证词,起身就走,到了门口的时候谢安忽然想到了什么,嘱咐刘春,“刘春,为防止巨鲸今晚继续作恶,你留在这里。”
刘春立刻同意,“放心,交给我。
我好歹是七品都头,只要我先亮明身份,巨鲸帮不敢乱来。”
谢安扶额,感觉刘春过于耿直了些,便把刘春叫到身边,低声道:“你不用先亮明身份。”
刘春不解,“总司大人这是……”
谢安低声道:“袭击镇魔司七品都头,该当何罪?”
嘶。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