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判定死亡,只能摆在前院近侍间停灵,期待神明恩赐他们复生的护卫们,在天生牙的帮助下,重新获得了新的生命。
而你,则是一如既往地拿捏了。
面对自得的冥加,双手矜持地捏着桧扇,半遮住唇鼻,只露出一双看不出喜怒的眸子。
犬大将并不居功自傲。
制止住喜形于色,不停显摆自家主公多么强大温柔的冥加,他再次向你道歉,为自己的疏忽没有保护好西国的子民。
你这才可有可无地嗯了声。
犬大将:“我叫斗牙,你呢。”
你:“羽衣。”
拿捏完犬大将,你垂眸望向前来质问你的刹那猛丸。
与喜极而泣,直呼是神明恩赐乳母和护卫们不同,刹那猛丸仿佛察觉到什么,表情严肃到阴沉。
他直视于你:“姬君大人,是那个妖怪做的吗?……昨夜凌晨,我看见有白光从您的寝殿里离开,之后,重伤而亡的护卫们就纷纷活了过来……”
你双眸微眯。
很不喜欢他现在的表情。
打工人就该有打工人的样子。
擅自质疑老板,可不是合格打工人该有的素养。
尤其,他的语气和表情都很奇怪。
似乎在生气。
又似乎在下定什么危险的决心。
好像下一刻就要把你这个老板吊死在路灯上似的。
你没耐心跟他打哈哈。
直白发问:“所以呢?”
刹那猛丸一愣。
你声音很轻。
却一字一顿,掷地有声:“是他做的,又如何?”
“告诉我,刹那猛丸,你想干什么?”
“你宁愿把跟你互相托付后背的同僚们都杀了,也不愿意接受妖怪的帮助?……我竟不知道,你何时成了这样偏执刚愎之辈。”
刹那猛丸瞬间慌了。
他下意识膝行一步,想要靠近你,却被你扭身躲开。
你展开泥金桧扇。
遮住唇鼻,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清凌凌目光居高临下投来,泛出星星点点凉意,止住他想要拉扯你的动作。
“从我知晓自己被父母放弃的那一天起,我就明白,我所拥有的就只有宅邸里的你们。”
“你们都是跟我相依为命的亲人,无论如何,我不会抛弃宅任何一个人。”
“如今,他们既是为救我而死,倘若有方法可以挽留,我自然会不惜一切代价让其实现。”
“倘若看不惯,就请自行离开吧,也算全了我们一场主仆情谊。”
第70章
你的话不可谓不残忍。
非但没有半点解释的意思,反而还趁机在你们之间划下了不容逾越地清晰界限。
顷刻间,就将他知慕少艾的心思摧残得七零八落。
刹那猛丸像是霜打的茄子。
再无一丝之前质问你时里的理直气壮。
他佝偻着脊背,伏地叩首,用喑哑颤抖的声音向你恭敬致歉,并保证不会再犯,只求你不要生气,不要赶走他。
你神色平静。
内心一丝触动也无。
没办法。
这就是恋爱脑必经的痛苦。
你可以理解。
但无法感同身受。
只能希望他快点想通,赶紧摆脱恋爱脑的桎梏,抓紧时间变成个任劳任怨的打工人,给你的快活日子添砖加瓦,而不是给你演“爱而不得我黑化了”的煞笔戏码。
训完恋爱脑含量过高的刹那猛丸,你舒心的日子还没过几天,乳母的悲泣就先一步将你从好梦中吵醒。
从你接手原主的人生后,就让睡在袄障子外面的乳母去了东对屋。
你们之间距离拉远了,就不至于你这里稍有一点动静,她就能感知得一清二楚,让你凭白生出被监视的不适感。
可现在,她的泣声就在袄障子之外。
你不知道她怎么过来的。
也不知道她怎么突然哭了起来。
疑惑间,你解开锁扣,拉开袄障子走出去。
乳母哭声戛然而止。
她慌忙转过身去,用袖子遮住脸,生怕你看见她的脸,语气惊惶仓促:“姬君大人,您怎么醒了?是我吵到您了吗?真是抱歉……时间还早,您还可以再睡一段时间……”
你脚步一滞。
很快恢复正常,从背后抱住她。
乳母想躲。
她觉得于礼不合。
你没松。
一边轻轻拍抚着她的脊背,一边试探着问她怎么哭了。
乳母情难自已。
她颤巍巍转过身,满含泪水的眼睛哀哀望着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