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慌得像擂鼓。
他现在掉头就跑……还来得及吗?!
脚底抹油几乎是瞬间涌起的本能冲动,可齐小川的双腿却像灌了铅,死死钉在福瑞祥那光可鉴人的青砖地面上。
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倒灌回脚底,让他一阵眩晕。
额角刚结痂的伤口又隐隐作痒起来,牵扯着神经突突直跳。
周砚的目光,像两道实质的冰锥,隔着半个铺面精准地钉在他身上。
那眼神里没什么明显的怒意,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审视和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让齐小川喉头发紧。
他仿佛已经看到掌柜那张堆满笑意的脸在周砚的质问下瞬间褪尽血色。
而他自己,就是那个被推到台前、不得不亲手点燃导火索的人!
上次在书房,好歹隔着一层,他只需要对着冰冷的数字和名字。
这次,直接面对活生生的人,甚至可能关乎到性命……
这哪里是查账?分明是架着他去捅马蜂窝!
周砚这狗子,非要把他也塑造成一个刻薄寡恩、专砸人饭碗的恶仆形象才罢休吗?
齐小川只觉得后背的冷汗已经浸透了里衣,凉飕飕地贴着皮肤。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僵硬笑容,不情愿地朝着那身影挪去。
终于,他挪到了周砚面前。
从喉咙里勉强挤出蚊子般细弱的声音:“少……少爷。”
周砚并未立刻应声,只是居高临下地扫了他一眼。
那目光似乎在他额角被碎发遮掩的伤处短暂停留了一瞬,随即转向身旁躬身站立的福瑞祥掌柜。
掌柜的脸上果然已经没了刚才汇报时的从容,只剩下强撑的恭敬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
“进去。”周砚的声音不高,听不出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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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身让开账房门口,下颌朝着里面堆满账簿的桌子微抬了一下。
齐小川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完了,这“恶人”的戏码,今天是非演不可了。
他认命地深吸一口气,几乎是拖着步子,迈进了这间此刻于他而言如同刑房般的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