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睡颜。
纪托睡着的样子就像偶像剧里化了精致的妆、做了精致的头发随时准备被吻醒的仙女。
许星言心中毫无波澜地看回天花板。
纪托没有按照常规套路一觉醒来后悔不已穿上衣服趁夜逃跑。
这里是他住的地方,由他主动逃跑多少有点怪。
许星言又把头扭向左侧,地上种蘑菇一样撒着一团团纸巾。
足足盯了那些纸巾一分钟,他迟钝地想起来它们是怎么用掉的。
没有吃小蓝片。
没有吃小蓝片,居然能硬,居然射出来了。
许星言掀开被子坐起来,回头看向纪托。
在这时想起了这人在山顶唱的歌。
-想念的刺,钉住我的位置。
-假如我不曾爱你。
妈的,他忽然很生气,然后没有任何起承转合连酝酿都不需要直接淌下了眼泪。
纪托跟他提分手那一天他特别平静。
但现在反而一片波涛汹涌。
什么破烂前男友,分手之后从摄像头里偷窥他,三更半夜跑到山顶喊他捡瓶子,从来没进过厨房居然炖了鸡汤给他喝。
鼻子哭得不通气,他张开嘴吸气,却在这时看见纪托睁开了眼睛。
许星言维持着张嘴的动作停住。
一秒钟内,他脑中至少闪过十个念头,可行性最高的就是一拳把纪托重新打睡。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由虚焦状态变成聚焦,纪托腾地坐起来,手伸过来,想碰他又不敢似的停住:“是不是……昨晚我惹你生气了?”
许星言拍开纪托的手,横胳膊蹭了蹭自己乱七八糟的脸:“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说完,他转身下床,捡起地上的裤子,挂空档着急忙慌地穿上了。
鼻子还堵着,从床头纸巾盒一气儿抽了好几张纸,擤了鼻涕丢进垃圾桶。
许星言扫了眼还在地上种着的纸团,蹲下一个个捡起它们放进垃圾桶。
床上的纪托没动,也没有进行什么发言。
许星言捡完纸团,低着头说:“已经耽误你跑步了,你现在去训练馆,还能赶上食堂早饭。”
好一会儿,他听见纪托道:“赶我走?”
许星言抬起头,挤出一个笑:“那你就再躺会儿,我去学校。”
纪托垂下眼,掀开被子翻出卷在里头的裤子,又找到上衣,一件件穿上了,一身全皱皱巴巴的。
他皱巴巴地走到门口,抓起鞋柜上的车钥匙,走出去,回手关上了公寓的门。
许星言听得出他还刻意放轻了关门声。
片刻后,他扔下垃圾桶跑到窗边,看停车位上的那台法拉利。
眼睛都不敢眨,明知道人类移动速度再快也不至于一眨眼就不见。
纪托终于从单元楼走出来了。
上车之前,转过了身。
看见纪托有转身的动作,许星言猛地蹲下。
蹲着将一脑袋头发揉成了鸟窝,他站起来,向楼下看去。
纪托不在,停车位上的法拉利也没有了。
他愣了几秒,忽地跑向门口。
两部电梯都停在一楼,许星言伸手怼了电梯钮好几下,觉着一二三四五六变化的数字慢极了。
“叮。”
电梯门打开,他冲进去,摁下“1”。
人是基本没有可能追得上车的,尤其追的是一辆跑车,加上他的两条腿还跑不快,除非……
跑到小区门口拐角,许星言脑中的想法“咔嚓”一下全被剪断。
——除非那辆法拉利停下等他。
鸥翼门升起来。
许星言放慢脚步走过去。
纪托坐在驾驶位,不骄不躁的阳光洒在纪托的脸上,纪托笑起来,那对酒窝仿佛一对小鱼在溪水里吐出的泡泡。
“去哪儿啊帅哥?”纪托问。
这个问题有一个土到爆的答案。
许星言最先想到的就是这个:去你心里啊。
脑补小剧场停不下来,他抿着笑意坐上副驾。
小区出口抬杠杆抬起,法拉利缓速开出去。
手机震起来,纪托的。
纪托摁下接通,但手机自动连上蓝牙,电话那头的声音直接从车载音箱里播放出来:“纪先生,我们找到了那个人,他现在在山水公寓,在小区入口停下了……”
山水公寓?
许星言纳闷,不是自己住的这小区的名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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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托一脚踩下刹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