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蠕动着,郁禾风又说:“好苦。”
梁闻屿赶紧拿餐巾纸接在他嘴巴
可是oga连吐出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真是要人命。
第一次照顾人,梁闻屿搞得手忙脚乱,状况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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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住郁禾风的腮肉,逼迫他张开嘴,然后把舌尖上的药片拿出来丢掉。
整个过程只花了半秒,但软热的触感却长久地停留在了指尖。
梁闻屿又愣了一会儿,把手指擦干净,然后用温水给郁禾风喂好药。
忙活完这阵,郁禾风终于安稳睡下,梁闻屿长舒一口气,一看时间,离天亮也没多久了,迟来的疲惫涌上,哪里都懒得去了,他把郁禾风往里推了推,说:“让我睡一下。”
小小的单人床要躺下两个男人着实有些困难,梁闻屿只好侧躺着把郁禾风揽进自己的怀里。
郁禾风不仅没拒绝自己,反而黏了上来,软得像一滩水,乖顺得不像话,这让梁闻屿更加确信他已经喜欢上了自己。
为什么要来会所阻止自己飙车,还有之后的发火就都可以解释得通了。
因为这个人喜欢自己。
心间的那阵风又鼓噪起来,喧嚣的动静怎么也停不下来。
冷风源源不断地从窗户缝隙里涌进来,被窝里的温度却不断升高,很快被暖成了让人昏昏欲睡的温柔乡。
梁闻屿有些困了,半梦半醒间,却听见郁禾风在说话。
“好痛。”郁禾风说。
“哪里痛?”梁闻屿睁开了眼,借着清冷的月光,他看见oga瘦小的一团,缩在自己的怀里。
“喉咙,”郁禾风闭着眼,很轻地说,“还有手。”
用干燥温热的手掌握住郁禾风发冷的右手手腕,那截骨头实在是脆弱得可怜。
郁禾风又说了一声疼。
担心病情恶化,梁闻屿赶紧低下头问:“还有哪里?”
郁禾风却不说话了,往他的怀里又钻了钻,脸颊静静贴着他的胸口,一个很思念和依赖的姿态。
胸前的衣襟有湿润的感觉,竟然是哭了。
有这么委屈吗?
梁闻屿感觉自己好像被一只小猫黏上了,心脏被爪子软绵绵地挠了一下。
暧昧撩拨和逢场作戏他玩得真不少,若即若离,进退有度,心照不宣,点到为止,聪明人之间的互相撩拨早就体验过八百回了,知道那是种什么滋味,也清楚是怎么个流程。
但像郁禾风这种木木的oga还是第一次遇见。
这种默默无言的笨拙的喜欢,似乎也有那么一点值得怜爱的地方。
梁闻屿把鼻子埋进郁禾风微乱的鬓发里,后颈的伤疤淡了不少,隐约能捕捉到雨水的气息,却分不清那是oga的信息素还是从窗户外飘来的气流。
*
阿屿,默默念着这两个字,梁闻屿心想,如果郁禾风再叫两次,也许自己会同意也说不定。
反正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他没有那么小气。
第十七章吃点好的吧你
第二天,是梁闻屿先醒的,因为公寓的隔音太烂,楼上叮铃哐啷的动静让他整个人在睡梦里直接毛了起来。
烦躁地睁开眼,看到了郁禾风。
烧已经退了,郁禾风睡得很死,有温热的气息喷薄在自己的耳畔。
恼人的噪音还在响个不停,但怒火熄了下去,梁闻屿坐直身体,胳膊一阵酸痛。
这么硌人的床,郁禾风怎么忍下去的?
穿好衣服,他洗了把脸,重新坐到床边。
清晨的光落在屋子里,外头时不时有汽车飞速经过的声音,玻璃一阵抖响,越发显出室内的安静。
昨晚来不及细瞧,梁闻屿现在才注意到,立柜上的书很多都和音乐相关,oga明明穷酸到连冬天的外套都只有一件,杂志竟然期期不落。
桌子上就摊着一册本地剧场的期刊,最后一页被撕了下来,上面工工整整写满了字。
梁闻屿拿到手上看,原来是杂志社举办的一个活动——给编辑部寄明信片,写自己和音乐的故事,他们会从来信中抽取一个人送音乐会门票。
按理说早就被淘汰的活动手段竟然还存在着,而郁禾风还真的就参加了,把附赠页上明信片撕了下来,认认真真写了很多字。
梁闻屿一目十行读下去,总结出整张明信片的故事:
自小就学习钢琴,后来因为身体原因没有办法再弹琴,但音乐仍然是他最重要的爱好。
应该说是老实呢?还是愚蠢?看完整张明信片,梁闻屿直叹气,到底会不会利用自己的优势?那场车祸,明明就可以写得再凄惨一些,这样才能打动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