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律动不了他。
江既皑的眼睛没有焦距地盯着四周的黑,直到眼睛里的水分蒸发才眨动了一下眼睛。
什么叫他把他哥和他妈拖累死的?他哥是病死的,他妈是自杀,跟他有什么关系?
又想起来了。他这段时间日子过得太好,他都快忘了他想去死的初衷了。
他哥其实不算是病死的。长大了,自尊心也跟着一起疯长,受不了了,在一次失禁后,他哥摸走了他很久没玩的弹弓上的玻璃片,割腕了。还留下一封信,说不能拖累小皑,早死一天,小皑就早好一天。后面救回来了,但是身体彻底不行了,整天躺在医院靠呼吸机。
江随青一死,江值的毛病就显露出来。那他妈才是真的抑郁症,实际上说抑郁症江既皑都觉得不恰当,就跟被夺舍似的。江值白天不肯出门,也不跟他说话,晚上睡不着就用头撞墙。说来也奇怪,她也选择割腕,但是割腕的工具比他哥高级一点,她用水果刀,所以又快又麻利,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江值是否有意选择和他哥同一天忌日,江既皑不知道,他只知道等他忙完,脑子里细细理过一遍,才发现源头是自己。
他哥为了不拖累他选择自杀,他妈因为失去了一个儿子病情恶化。
对啊,他不只是因为没了妈妈和哥哥才想死的,他是因为这个才想死的啊!
怎么能忘呢?
都想起来了。
还是日子太舒服了,要不然方行律那死鬼爹在梦里提醒他,他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吧。
身边是秋月白平稳安逸的呼吸声,窗外灯光柔和,人声时不时传来,烟火气多浓厚。
太美好了,美好的一切让他感官清晰,头脑前所未有的明了,喉管涌上恶心来。
他爱的人明明怕热可舍不得九块钱打车,为了给他抓萤火虫不顾夜盲风险,弄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