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买不了,可是他今晚还想去喝他做的橘子金。
心里不爽,于是窝在窗口伤春悲秋。真后悔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太匆忙,没带够钱。
门外有声音,有人在敲门。秋月白烦躁地抹了一把脸,没有动弹。他想肯定是宋啸,二楼除了他不会有别人来。
门外见没人来开,消停了一会儿,十分钟不到又来了。秋月白嘟囔了一句脏话,拖鞋也懒得穿,光着脚就慢悠悠地朝门口走去。
算稀罕吗?居然是江既皑。
他看上去状态还不错,最起码比前两天好,眼下的青黑色淡了,头发妥帖,衣服应该也柔软。
秋月白一瞬间就抛弃掉烦恼,纳入本能一样,简直就像是被洪水瞬间冲垮的一座桥。
他笑着:“进来吗?”
江既皑点头。
秋月白不知道他来做什么,内心的雀跃照应在关门的动作上,连门锁声都轻柔动听。
他顺势倚在门上,双手乖巧地背在身后,手心贴在微微凉的门板上,抬头却看见江既皑放在茶几上的一张银行卡。
动作凝滞住,他有些不解,明知故问:“什么东西?”
江既皑转身面向他,语气和从前的平淡并无二致:“我还你的钱。”
他们两个究竟是什么关系?杜鹃昨天问的时候他在楼梯口听到了,他也想问这个问题来着,还以为……现在看来,他们两个恐怕没有什么关系,否则沦落不到这么急于撇清的程度。
还是说他想多了?江既皑其实只是大脑缺失脑干,他妈妈江值生他的时候忘了给他多生点脑神经了。
“还钱干什么。”他觉得自己声线里的情绪在迅速跳板,刚才升腾而出的欢愉已经快要摔死。
他觉得他正在南极结冰。
江既皑理所当然得有些冷血,就跟持刀杀人之后镇定自若的心理变态患者一样:“你帮我捐款,我当然是要还钱的。”
他这话说的好听啊,人人都爱听,恰好秋月白最烦。
他并不指望靠这个裹挟他的情谊,从而让他觉得自己有所亏欠。他只是想他不计较,或者不那么快计较。
他不是想和他真心实意地做普通朋友啊。
“那我不要,会怎样?”他问。
江既皑用一种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他,紧皱着眉:“不要?这可不是一万两万,你不要我于心难安。”
于心难安啊。
回馈恩人一样。
秋月白没说话,看了他一会儿,泄了一股气,扯了个笑:“你牛逼啊,真厉害。”
江既皑皱着眉朝他走了一步,似乎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你怎么不干脆气死我算了。”
江既皑怎么不算厉害呢?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像他一样,光是出现就可以让自己开心放松,也不会再有一个人能让他忍住这么大的怒气。
他刚才真的觉得气血上涌,一下子从心脏冲到头顶。
江既皑走近他,准确来说是靠近门,他这是准备走。
“我可不敢气死你,犯法。”
他难道觉得自己在跟他开玩笑吗?他不长眼睛的吗?
“你拿着吧,我不想欠你东西。”说着他轻轻拉了一下秋月白的衣服,意思是让路。可视线又无意间落在他光裸的脚背上。
他的右脚脚背正中心长了一颗很小却很明显的小痣,明晃晃的。
江既皑仅仅看了一眼就抬起头:“我先回去,你穿上鞋吧,地上凉。”
他还拉着他的衣服没松劲儿,不等用力,秋月白自己就让开了。他有些诧异竟如此容易,但又默不作声。
江既皑想,秋月白这屋里也没有开灯,怎么好像比自己的房间要亮一点,难不成是杜鹃偏心他,给了他朝向最好的。
秋月白看着他即将拉门的背影,突然任性上头,大脑发出无理的指令:江既皑是个傻逼,快点,忍不住了,上去弄死他得了。
他忍住真想踹他个狗吃屎的冲动,在他离开之前迅速冲上去拉住他的两条胳膊,往后一翻,用一只手反推向上,另一只手按住他的头往门上靠。
他妈的,最贱的是,他怕力气太大磕疼他那张脸,还用手掌心垫了一下做缓冲。
要不是场合环境不合适,他都有点想笑。
江既皑明显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大腿后侧被秋月白的膝盖顶住,后脖颈也被压制,他才缓过劲来意识到要反抗。
秋月白的胳膊真他妈挺有劲,他只是轻轻动一下,就遭到了成倍的报复。
他根本不是在压制他的后脖颈,而是一整个小臂横顶上去,连带着前面的咽喉都有些发紧干涩,简直是凌虐。
“你他妈!”他嘶哑出一句脏话,没有再反抗,“你想跟我打架?”
为什么还要跟他打?两个人都讨不到好处,他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