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再也见不到那位传说中的女性了的消息。
这一餐吃得非常糟心,白瞎了这么好的煎饼果子,秋月白觉得有些遗憾,眼看饭都要吃完了,他终于又开口了:“那个,中午,要不要一起吃点什么?”
生硬,奇怪,没道理。
江既皑扬了扬眉毛,一脸诧异:“你真是个神经病吧?”
秋月白心想你怎么又骂人呢,嘴上又是另外一副语气:“我不是神经病啊,我只是想跟你一起吃饭。”
坦荡,真诚,不要脸。
“我不想再跟你一起吃饭了,你是自己吃不下去吗。”江既皑似乎有些烦躁了,从口袋里抓出一把钱,也不仔细看就抽出来一张一百的放在桌子上。
秋月白撇了一眼那张人民币,坏心眼子咕噜咕噜转了好几圈,收了把钱拿起来放进了口袋里:“好吧。”
一百减去八,江既皑还要跟他一起吃九十二块钱的饭。
好耶!
江既皑应该非常不想再留在这个花花绿绿的房子里跟秋月白共处一室了。他根本没想着找钱的事情,三两下把属于自己的那一份食物垃圾拎起来,迅速走到门口拉开门,再走出去之前声音地对秋月白道谢:“谢谢你请我吃早餐,很好吃,麻烦你了。”
秋月白完全忽略他话语里的疏离,笑眯眯地倚着餐桌摆手:“再见啦小宝贝!”
江既皑显然很不适应他的新昵称,甚至有些反感,反感到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说,直接关门走人,反观秋月白,一个人站在那里笑得双肩抽搐。
他真的觉得,招惹江既皑这件事情,让江既皑本身都变得可爱起来。
第九章穷鬼少爷(第二天)
上午猛地就过去了,秋月白无所事事再沙发里窝到十二点半,慢悠悠打开手机扒拉菜单,看来看去也没有特别想吃的,最后他决定还是去楼下转一圈,保不准这鬼地方有什么特色呢?
大裤衩子人字拖,他悠闲得跟度假一样。
走出家门,对面江既皑家房门紧闭,他想了想,两手空空没理由去找人家,还是等一会儿买了饭再说吧。于是他又朝前走了两步,走到了昨天来时江既皑抽烟的楼梯口。
昨天向上仰望,一切都好像神圣得高不可攀,现在朝下俯视,才觉得微妙。
当时的神圣在于午后的阳光不那么强烈,恰到好处的柔和,且光朝上走,又走不到尽头;此刻的微妙在于到处都是耀眼的光芒,连空气中沉浮的灰尘颗粒都包裹住。
秋月白觉得,如果江既皑站在强烈的光影。
他慢慢往下走,窗外的阳光随着他的移动时不时照射在皮肤上,热度不断在毛孔之间游弋,玻璃纸的色彩偶尔从衣服上跳进眼睛。
他又想,他身为一个摄影爱好者,当然擅长捕捉光线,光线是最好的滤镜,看来他喜欢的不是江既皑,而是江既皑正好出现在他喜欢的光线里。
说实话,他其实对于江既皑是有一些恐慌的,他不能完全自然的接受自己的性向转变,更不能接受对方还是他抱着目的要看顾的对象,现在这样看来,这也是人之常情。
当然是人之常情啊!这个世界上或许真的有人不喜欢钱,但绝对不可能有人不喜欢美。
他的脚步突然轻快起来,甚至隐隐有跳跃的苗头。
“吃饭啊杜鹃姐?”他语气带笑,来到服务台跟杜鹃打招呼。
此时杜鹃正在享用她的午餐,经典西红柿鸡蛋盖饭,她闻言抬头也冲秋月白笑,显得嘴角那抹西红柿汤汁更加鲜艳:“一起吃点儿?”
秋月白看了一眼她的不锈钢小饭盆:“你这一点还不够我塞牙缝的呢。”
杜鹃耸耸肩,用勺子盛了满满一勺放进嘴里,长卷发随着她的动作从肩膀上滑落到胸前,或许她吃饭没有擦口红的习惯,红唇边的番茄汁像是不小心涂出去了一样。
就像是天边不起眼却不可缺少的那抹小晚霞。亦或者是激吻过后被人温柔地晕开。
秋月白心里一动,趴在桌子上指了指她的花裙子:“这裙子看着眼熟,但好像不是我们这里的风格吧?”
杜鹃低头看了看,用手把刚才垂下来的长发一股脑又扔到后面去:“捷克买的。”
秋月白也去过捷克,为了站在克鲁姆洛夫城堡顶拍橘红房子,所以他有些兴奋地和杜鹃攀谈起来,聊了不知道多久,杜鹃碗里的饭没了,嘴上的口红没了,秋月白要吃午饭的记忆也没了。
他喜欢叽叽喳喳地说话,杜鹃也热情,两个人一拍即合,说到激动处他甚至上手去摸杜鹃的裙子和头发,甚至都没有听到从楼梯上传来的下楼声。
一直到江既皑走下最后一阶台阶,两个人才双双扭头看过去。
秋月白在看见是江既皑的一瞬间立刻放下手中杜鹃那柔软芳香的大波浪,并且欲盖弥彰地后退了一步。
我什么也没干——这是秋月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