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道:“二位心胸宽广,合该受此一礼。”
“管好你们书院的书生。”赵炎说:“喝了一肚子?墨,吐得一嘴脏,木儿,咱们走?。”
“嗯。”青木儿跟在赵炎身?边一起出去,围观的其他学子?纷纷行?礼避让。
“二位请等一等。”老夫子?快步上前?,手里拿着一幅字画,道:“此字乃老夫亲提,权当赔礼,还望二位莫要怪罪。”
“多谢老先?生。”青木儿回过头说:“不过我们家里没人念书考科举,用不上老先?生的字,说错话的也不是您,该道歉的也不是您。”
老夫子?一愣,随即对那书生说:“还不快过来向二位道歉?”
那书生又惊又怕,拖着腿磨磨蹭蹭地挪过来,不情不愿地张开嘴,话还没说,便让青木儿打断了。
“你不是真心实?意要道歉,我们也不愿听,更不会原谅你今日的辱骂。”青木儿拉过赵炎的手臂,“阿炎,走?吧。”
一众书生看着两人走?远,大气不敢出一下,这老夫子?可是尚德书院的院长,一幅字画多少人求而不得,结果那两人竟然?不要!这这这……
你们不要给我啊……一众书生看了一眼老夫子?手里的字画,扼腕叹息。
“今日起,你不用再来书院,尚德书院容不下你这般骄横跋扈之人。”老夫子?看也不看那书生,一甩袖子?出了书坊,徒留那书生傻楞在原地。
回客栈的路上,青木儿没有说话。
赵炎走?在小?夫郎身?边,余光瞟过去不由地蹙起眉,自昨日身?份暴露后,他就有些担忧,一直以来,小?夫郎都?很害怕被人议论、被人指点、被人看不起。
小?倌儿的身?份对小?夫郎而言,就像是一道枷锁牢牢地禁锢着他。
偏偏还要遇上方才那一遭……
“木儿,你不要怕,更不要在意这种?,不明就里就开始胡说八道的人的看法。”赵炎说:“总会有人理解你,正视你。”
青木儿看着赵炎担忧的眼神愣了一下,他抿了抿唇,说:“我是有点怕。”
周遭对他们的议论,他都?能听到,好的坏的都?有,瞧不起他是小?信儿出身?的人有,说他虽是小?信儿但为民除害是个真英雄的,也有。
杂乱的声音涌入耳内,他不仅害怕自己被人议论,更愧疚赵炎和赵家会为此受累。
“但是方才,我不觉得害怕……”青木儿扬起眉,清透的眸子?满含笑意:“我只觉得畅快,十分畅快。”
这么?久以来,他都?无法坦然?面对自己的身?份,用尽一切办法去藏去躲,当身?份暴露的时候他害怕又愧疚,甚至觉得自己是拖累。
直至刚才,幽闭紧绷的心豁然?开了一道口子?,日光倾泻,周遭的一切杂乱褪去。
站在太阳底下,他才发现那道枷锁,已然?松开。
第99章99
“阿爹,哥哥哥夫郎是今天回?么?怎么还没到呀?”
赵玲儿扒在篱笆上,不知第几次望向小院外,她摸了摸篱笆外的小野花,染了一手野花香。
赵湛儿也?和姐姐扒在篱笆上,小花蹲坐在小院门口,张着嘴看?着远处。
“狄大人派人送了口信,说是今日就能到了。”
周竹把刚摘回?来的柚子叶叠好扎成束,挂到了篱笆上,回?头?对?坐在灶房门口的赵有德说:“阿德,生火盆吧,这都傍晚了,应该也?快到了。”
“成。”赵有德走去柴房拿了一个火盆,搭了几根粗木头?,然后从火灶里抽出一根木柴丢进去。
蹲坐着的小花突然站起,小尾巴疯狂摇摆:“汪!汪汪!”
“姐姐,有马车的声音。”赵湛儿话?音刚落,只见一辆马车从远处小跑而来,他从篱笆上蹦下?来,跑回?灶房叫爹爹:“爹爹,哥哥哥夫郎回?来了。”
赵炎从马车上跳下?,转过身搀扶小夫郎下?来,见着家里人,刚要说话?,就看?到阿爹拿着一把柚子叶对?着他和小夫郎一阵猛扫。
“这是做什么?”赵炎下?意识偏了一下?身,被他阿爹拍了一下?。
周竹说:“别动。”
青木儿不敢动,站得笔直,笑?看?着阿爹又拍又扫,柚子叶带着淡淡的清香,他浅吸了一下?,还挺好闻。
“好了,去你爹爹那跨火盆。”周竹笑?着拍了拍他。
“哥夫郎!这边!”赵玲儿和赵湛儿站在火盆旁边一起挥了挥手。
“好。”青木儿走过去,火盆里的火有些旺,他往后退了一小步,快速往前一蹦,顺利跨了过去。
赵炎在前面单手接住了他。
小花在青木儿脚边来回?打?转,小尾巴摇得快成了虚影,青木儿蹲下?身抱起小花,脸蹭了一下?:“乖乖小花。”
小花舌头?一舔,一坨哈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