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吃了,这么多的腌菜,足够吃一个?冬天,甚至还能捞些出去卖。
晚上的菜饭简单,周竹用昨日的骨头煲了豌豆苗汤,炒了菘菜腊肉,蒜香白萝卜丝,还蒸了十个?大馒头,舀一勺菘菜腊肉塞到馒头里搭着吃,就足够香了。
这些菜都?是自家种的,不用花钱,想吃多少,到后院拔就是了。
吃饭时,赵炎说起了打井一事。
冬天河边水冷,天寒地冻的用水不方便,若是能打一口?井,能省去不少事,往后洗衣裳也能在家里洗,不用到河边洗冷水。
周竹听着是很好,可一听到一口?井需要五两银子,他便犹豫了。
虽说家里也攒了些许银钱,但这银钱细细数来也不过十几两,一下?花五两,怎么都?舍不得。
对于周竹而言,往年冬天家里都?是这样过来的,说不方便也确实不方便,可说难吧,村尾这几户人家也都?是生活的。
而且,花五两银子打井,还不如?花五两银子买田地,农家子有田地才踏实。
家里就一亩良田,收成再好,也不够一家人一年的吃嚼,他们想过攒多点钱,再买两亩良田,有他和赵有德,侍弄三亩良田也是够的。
赵炎自是知道这个?理,虽说他和小夫郎也攒了三十几两,打一口?井完全足够,不过他压根没想过要自己?家打。
回来路上他看到街市上的水井,便起了新的念头。
“自己?打五两银子自然贵,可若问问别家愿不愿意?一块儿打,那样分摊下?来,就少许多。”赵炎说。
周竹一听便明?了:“你这意?思?倒是不错,只是人多了,难免会吵嘴,你家打水多了,我家少了,久了心里头怕是不平。”
“不找那么多家。”赵炎说:“三家就足够了。”
“打去哪呢?”赵有德问。
赵炎说:“打井的师傅会来看哪一处合适,不过不着急,现下?只是想到了,若是爹阿爹同意?,可去别家问问。”
周竹和赵有德互看一眼?,周竹说:“那我明?日去问问,若是真找别家,也得看看那家人的性?子。”
“是该这样。”赵有德说。
这事儿聊完,饭也吃完了。
青木儿手上的冻疮还没好,他把碗筷收了拿去灶房后,阿爹自会洗,他擦了擦手便出去了。
赵炎拿着木桶正准备去打水,他见青木儿从灶房出来,想了想,便叫上了青木儿。
他每日上工,只有晚上才能见到小夫郎,而且晚上也不见得能多呆一会儿,吃了饭去打水,天黑了又?该睡觉了。
虽说睡觉时,能做点什么,可也不是日日都?这样,若是日日都?有,小夫郎也受不住。
他就知道自己?想多黏着小夫郎,在一块儿说说话,心里就足够欢喜了。
现下?天冷,村里头吃了饭出来溜达的人渐渐变少,只有几个?犟得不行老头子非要拄着拐杖出来冻两圈。
赵炎单肩挑着扁担,时不时看着小夫郎前面的路,生怕有什么大石头小水洼的,踩到了容易摔倒。
青木儿一手拿着蜡烛照路,一手挡在蜡烛前面,生怕风大把蜡烛吹熄,他低头看着路:“我以为你要在院子里打水井。”
“原先?是这样想,不过我想阿爹手里银钱不多,故而没这样说。”赵炎说:“若是我们自己?出五两,阿爹亦是不愿的。”
赵炎心知爹和阿爹对他有愧疚,若是他真出钱打了这口?井,怕是愧疚更深,他不愿家里人对他如?此。
青木儿小心避开路上的石头,走得有些慢。
他还没有在晚上的时候来河边,也许是因为夜晚静谧,他发现夜里的水声比白日响多了。
他拿着蜡烛跟在赵炎身后,伸长了手给?他照亮,方便赵炎打水。
赵炎回头看了他一眼?:“站那就行,能看清。”
“嗯。”青木儿停在原地,手依旧伸着。
除了蜡烛照亮的这一隅,周围全是黑的,什么都?看不清,青木儿往旁边看了几眼?,心里倒是没怎么害怕,他逃亡时天黑也他自己?。
更何况,现在还有赵炎在,就更不怕了。
耳边哗啦啦的水声,眼?前是打水汉子宽阔的背影,青木儿站着看他打了一桶,拎到一旁,又?打了另一桶,两桶水,双手拎起轻轻松松。
拎到河岸边,再用麻绳套住木桶把柄,扁担挑起就能走。
赵炎让青木儿走在了前面:“前边照路我能看见,你小心些。”
“知道了。”青木儿说。
打井这事儿,周竹连着愁了三天,他原本找了纪云问问,纪云听着也觉得不错,就想回家问一下?,哪曾想纪云回家一商量,回头便拒绝了。
纪云的意?思?是他公公不同意?,觉得打井是因为偷懒不愿干活儿才打的,死活儿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