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说了,自她去镇上卖冰粉后,时常见到各色食客,其中不乏千金小姐富家娘子,不是她吹,那些女子不及阿姝十之一二。
“夸罢,夸罢,可劲儿夸罢,我全都受着了,谁叫我的确天生丽质呢。”
林姝美滋滋地道。
她这臭屁的模样又逗得几人笑。
屋里时不时便传出一阵欢声笑语。
晌午过后,林家院坝外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外头一人突然喊道:“咋都在这里?听说阿野小子去镇上赁了花轿,还有人吹吹打打,热闹得紧咧,你们快去村头那边瞧瞧!”
“真的假的?竟还赁了花轿和鼓吹手,走走走,去村头看热闹去!”
花轿和鼓吹队伍都是周野一早订好的,他还赁了个骡子。
红布贵,他没做穿新郎服,只换了新衣,然后用一根红绸带束,放村里一瞧便知是个准新郎。
趁着时辰还早,他去了一趟深山,遥遥对着当年来时的方向跪拜。
告祖宗,告爹娘。
爹娘故去,族人已散,曾经的他孤身一人,即便落户甜水村,也始终没有归属感,每一日都是得过且过,可如今不是了。
他喜欢阿姝,阿姝这样好的女子,他想跟她过一辈子。
周野在山里待了许久,估摸着他赁的花轿和轿夫差不多到了,他才前往村头。
轿夫四人,鼓吹的四人,一共也就八个的迎亲小队,放在甜水村那却叫一个稀罕。
甜水村里的百姓,老的小的,男的女的,地里干活的汉子们今儿也都躲懒,赶往村头去看热闹了。
有人看那花轿,有人瞅着那头尤为高大的骡子。
“周野小子,你这花轿赁下来多少钱,怕是不下百文罢?”
“百文哪够啊!
你看这花轿外头都是用的红绸缎,这花轿贵着咧!”
“不光花轿,这几个轿夫,还有这几个鼓吹的,这都是钱啊,周野小子这是下血本了啊!”
“我怎么瞧着周野小子今日尤为俊朗?你们快瞧瞧是不是这样?”
“可不是么!”
乡亲们你一句我一句地打趣,说到后头,善意地哄笑起来。
周野捡能回答的回答了,素来寡言少语的他这次说话都比平素多了些,面上也有着明显的笑意。
“周野小子,可以去迎亲了!
等迎完新娘,让队伍在咱周边几个村里也走一圈,让附近其他村民也沾沾新人的喜气!”
“就是就是!
这钱可要花得更值一些!”
周野正有此意,他骑上骡子,鼓吹的锣鼓手开始敲敲打打,曲调喜庆。
迎亲队从村头开始,往村尾林老二家行去。
林老二家。
王银根和孙福来几个小娃子老远看到迎亲队后,连忙往院里跑,绕过院坝里迎客的林大山等大人,冲窗子里喊,“来了来了,迎亲队伍来了!”
老大果真没骗人,那骡子高大英武,那花轿外头缠着红绸子,大红的绸缎花缀在上头,好看极了!
还有那鼓吹队,敲敲打打的十分热闹!
林小蒲小身板往窗子边一站,堵住几人偷窥的视线,“看啥看,新娘子也是你们几个能看的,再去盯,离得近了再来传信。”
“好咧老大!”
王银根这一声老大叫得都透出了两分谄媚。
老大昨日一趟从县里回来后,当晚便给他们几个小弟分了钱。
他没想到那蝉蜕和槐米居然能卖那么多铜板!
原本王银根觉得自己能捞着十来个铜板就算不错了,结果老大带去的这一批东西居然卖出了两百多文!
两百文分下来,只他一个人就得了六十文!
昨个儿晚上王银根抱着那六十文激动得大半夜都睡不着,等今儿一早起来,他便臭屁地给阿爹阿娘还有阿公阿婆每人分了十文钱,自个儿只留了二十文,挺着小牛一样健壮的身躯,豪气万丈地说日后要挣更多的钱孝顺几人,他日后还要好好识字,因为老大说了只有识字才能挣更多的钱。
王银根这一举动和这一番话把家里两个老的感动得稀里哗啦,就连李春苗都偷偷红了眼眶。
她厚着脸皮将这死小子送去林家真是送对了!
王银根家里如此,其他几个皮孩子家里也不遑多让,都道孩子出息了,懂事了,对林家也愈感恩,今日来上礼都比其他家要重上几分。
“都坐,都坐!”
院坝里,林大山正憨笑着招待上门的客人。
一个村里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他能请的都请了,不过像这种喜宴,村里都默认一家来一个,多是当家的来,除非那与主人关系极好的人家,才有可能一家子全来吃酒,像是林大水一家,赵老三一家。
院坝里足足摆了六张大桌,到时候等坐满人,不知该有多热闹。
不过这次可不是林大山一人擅作主张,他过问了周野的意思,得知好女婿也想大操大办,这才请了许多人来。
“林老二,你女婿的花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