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林招娣来。
灰面加水搅拌,活成稍稀一些的面糊,但也不能太稀,否则摊出来的薄饼会难以成型,何桂香同林姝做了几次,已经可以很好地调出面糊,确保摊出来的薄饼又软又好吃。
这两日用的鸡蛋太多,今日这面糊里头便不加蛋了。
虽说加了鸡蛋之后,这做出来的摊饼更松软有韧劲儿,但不加鸡蛋也好吃,口感上要更偏向软糯,成型快,翻面也不容易破裂。
面糊调好后撒入一把葱花,有葱花添香,这摊饼味道就差不了。
林姝趁着两人调面糊的时候,带着林小蒲去外头溜了一圈,算是活动活动筋骨,顺便还薅了两把艾叶回来。
林姝将艾叶洗干净,放在蒜臼里,用棒杵将艾叶捣烂,捣出绿色的汁儿。
这会儿,林招娣已经按着何桂香教的,做了有十二三张摊饼了,正好将一斗碗的面糊做完。
这摊饼瞧着大,但做得薄,一个汉子得分个三四张罢,再加上最能吃的周野,这么算下来她得做个约莫四十张才管够,正好是三斗碗的面糊。
做这摊饼省面是省面,就是得一直灶边打转,热得林招娣满身是汗,何桂香偶尔替她一会儿,但林招娣哪好意思,稍缓一会儿便又将活儿接了过去。
一碗面糊用完,何桂香又调了一碗稀面糊,林姝正巧将石臼里捣出来的艾叶汁儿浇了进去。
“上回光跟阿娘和林婶子说了艾叶美容养身的好处,把最重要的吃忘了。
这艾叶虽随处可见,却是实打实的好东西,不光是清明时节吃清明粑粑的时候加,平时做别的小食也能加。
阿娘你看,这加了艾叶汁儿的面糊是不是变成绿的了,一会儿做出来的摊饼也绿油油的。”
说着,林姝对林招娣笑道:“林婶子这样的,可以多吃些,也不用做摊饼放,平儿熬粥的时候便能放,嫌麻烦的话就直接丢几
片艾叶进去。”
“唉,好咧,等我搬过来,我日日做艾叶稀饭喝!”
林招娣笑应。
正如阿姝说的,这放了艾叶汁儿的摊饼做出来果然是绿油油的,不光看着好看,吃着也有一股淡淡的艾叶清香。
三大碗稀面糊都用完后,一共做了三十八张摊饼,叠成两大摞,装在两个大盘里,何桂香还盛了一小盘浸萝卜。
跟晒干的萝卜干不一样,这浸萝卜是用专门的菜坛子腌制出来的,切成条的萝卜用调制好的糖醋水密封浸泡个日,做出来的浸萝卜脆爽好吃,十分下饭。
不过大部分人家舍不得买糖,只放了盐和醋,好在腌制出来的浸萝卜味道也不差。
这浸萝卜几乎家家户户的饭桌上都能摆上这么一盘。
等林小蒲喊了人过来吃饭,几个汉子一看桌上这两大摞的大摊饼,顿时就来劲儿了。
洗净手后一入桌,几人立马用筷子先夹一张吃,到最后吃得都顾不上用筷子夹了,直接上手拿。
好吃啊!
薄薄的又软又香,野葱的香味儿中夹杂着一丝艾叶的清香,这样的摊饼吃上七八张他们也不嫌多!
刘二壮见周野夹了两根浸萝卜放那摊饼上卷着吃,也跟着学,别说,这样卷着吃别有一番滋味儿。
林大山是吃摊饼的熟手了,见状,他忽地想起啥,冲林姝那一桌喊道:“闺女,咱家那鸡枞酱放哪儿了?”
何桂香听到这话,真想往林大山脑壳上狠狠敲上一记。
她是林大山的婆娘,岂会不晓得林大山这是那显摆的老毛病犯了。
可他也不瞧瞧这桌上有几张嘴,那一点儿鸡枞酱够这么多张嘴分吗?!
何况那鸡枞酱是阿姝放了好多油熬出来的,这里头的油可都是钱啊,他怎么舍得!
何桂香已不算小气抠门之人,但把家里费了好多油熬出来的吃食就这般大方地分给别人吃,她做不出来这事儿,谁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周野也隐晦地扫了林大山一眼。
这鸡枞酱是阿姝的东西。
林二叔平儿如何拿他做人情,他都毫无怨言,但阿姝的东西,阿姝若不愿意,他不想阿姝勉强答应。
刘二壮却已听了去,好奇地询问出声,“林二叔,这鸡枞酱是啥?”
林大山笑嘿嘿解释道:“就用你们昨儿个吃的那鸡枞汤里的鸡枞菌熬出来的,可香得很,是我家阿姝捣鼓出来的酱料,不管拌饭还是拌面都好吃,用这摊饼裹着那鸡枞酱吃,那才叫一个香咧!”
刘二壮和王长顺光是听着就开始咽口水了。
镇上不管卖的啥酱料都贵,村里富裕些的人家也顶多买个醋啊酱油啥的,旁的酱料是不愿花钱买的,没想到林姝阿姐阿妹还能自己熬制酱料。
林姝才不惯着林大山,当即笑吟吟回道:“阿爹,剩的那些太少了不够你们吃,你总不好吃独食罢?赶明儿我再多做一些,叫你们吃个够。”
周野听到这话,借着大口喝粥时陶碗的遮挡,嘴角偷偷勾起一个弧度。
原是他想太多,阿姝岂会叫别人占了自己的便宜。
她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