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用的茅草已经编好。
黄泥和河砂这些,周野也已运到了院坝里堆着,铁铲子这些工具俱都提前借来了。
“廖老爹,我做这个没什么经验,我听你的,这黄泥和河砂什么个占比,稻草碎又要和多少进去,还有你看看我准备的这些黄泥和河砂可够?”
“嘿,这事儿问我就对了,我帮着村里好些户人家都起过房,这些我熟得很……”
林姝竖着耳朵听了会儿,笑周野还挺会装,明明这些他都懂,如今却要装成个半吊子。
听了一会儿,她不甚感兴趣,便继续忙自己的了。
菌子难清洗,得早些洗出来,炖鱼这些反倒简单。
等等,炖鱼……
她鱼呢?
鱼呢!
!
家里是挖了鱼池子,鱼池子里是养了很多鱼,但她怎么捕捞?
难道要把水都放干了捕捞?那么一大池子水得放到什么时候?!
何况她只需要个四五条鱼。
但她没有鱼篓也没有渔网,即便一条条地钓她也没有钓鱼竿。
不然,用鱼藤把一池子鱼全药晕?
这样也不行。
鱼池子挖得大又深,出水又慢,真放这么多鱼藤进去,水不能及时更换的话,这一池子的鱼都要被药死。
林姝灵机一动,有了!
她直接冲周野喊了一声,“阿野——”
周野和廖老汉已经在和泥了,听到林姝喊人,周野立马同廖老汉说了句什么,然后几大步朝林姝走来,“阿姝,怎么了?”
林姝偷偷瞅了眼廖老汉,扯着周野的袖子,低声道:“阿野,我和阿娘准备做上回那道麻辣炖鱼,可是这鱼养在池子里,家里没有渔网,没法打捞。
我寻思着,可以将那出水口处的篱笆短暂撤掉,一人拿着背篓在那出水口接着,等接的鱼够了还得赶紧将拦水的篱笆重新安回去。
你晓得的,这种事我一个人做不成,所以我喊你来帮帮我。”
周野深深看她一眼,“阿姝何须同我客气。”
这话听着没啥,可林姝总觉得他这话只说了半截。
他完整的话应该是这个:昨晚亲都亲了抱都抱了,她还感受了一把他那处的天赋异禀,都亲密到这份上了,还需得着这么客气么?
林姝趁着没人注意,偷偷往周野胳膊上拧了一把。
那胳膊肉紧实,她揪都揪不动,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低声威胁道:“你再说些有的没的,信不信我今晚还来吓唬你。”
周野听到这话,眼神一瞬幽微。
阿姝管那个叫吓唬么?
他最初的确被吓到了,但若是这样的吓唬,他夜夜都想要。
可周野出口的话却与心里想的相反,“阿姝,昨夜那样……不好,以后别了。”
他声音压得极低,确保只有两人听得到。
林姝:……
什么叫口嫌体直,这不就是么。
即便周野说话时已经俯下身,但因着他太高,林姝离他耳朵还有些距离。
她垫了垫脚尖,凑近他耳边低语,“阿野,我喜欢你的身体,因为他比你的嘴巴要诚实多了。
我算是现了,你浑身上下嘴最硬,哦,也不对。”
林姝忽地坏坏一笑,“你浑身上下,还有比嘴更硬的。
阿野,我昨夜忘了问你,你是不是往身上揣了把匕?”
等林姝耳语完退开,周野的耳根已经红透了。
他做贼心虚般立马往院坝里瞅了一圈,方才干活都没渗出的热汗,此时竟是顷刻间就沁了出来,聚成一颗颗,再汇成一绺从鬓角流下。
周野用袖子抹了一把额上的热汗,生硬地转移了话题,“阿姝,你要捞几条鱼?”
林姝闷声笑了笑,到底还是放过了他,顺着他的话道:“捉四条大草鱼罢,个头小一些的话,便捉五条。
你不是也爱吃么,我多做一些。”
“我这便去捞。
我喊廖老爹一起,你忙你的。”
周野提上空背篓就走,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儿。
林姝掩唇偷笑。
等廖老汉跟着周野去见了屋后那鱼池子,很是被震惊了一把。
我的天老爷唉,这鱼池子修得忒好看了!
他的牛车经常载着人来来去去的,不光是去镇上,也有村里走亲戚串门的,有的要去远一些的外村,带的东西又多,诸如此类,都会来寻他赶牛车。
所以廖老汉不用专门寻人打探什么,这些人随便在车上闲言闲语几句,东一家西一家的,村里有个什么事儿他差不多都晓得。
关于林姝丫头的闲话他听得尤其多,先前就有人提到林姝丫头喜欢指使周野干活,还要挖什么鱼池子。
当时他听了一耳朵,也以为这鱼池子是两人小打小闹,结果……
结果挖了这么大一个鱼池子?
鱼池子底还铺了鹅卵石,池子边儿还种了菖蒲等水草,那清亮的水底有多少条鱼儿在游,他全都看得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