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想办法给阿野找补。
“阿野这裤子弄湿的地方是大腿根儿,继续穿着像什么样儿。”
林姝长长地哦了一声,还是不解地问:“他日日都要换干净裤子,湿了脱下来晾着就是,我怎么瞧着像是重新洗了一遍?”
何桂香:你今个儿问题咋这么多呢?
“说是脚底打滑沾了泥,索性就重新洗了一遍。
阿野这孩子总跟我见外,衣裤从来不经我手,都是他自个儿洗了晾。”
林姝依旧狐疑,嘀咕道:“怎的以前就没打滑,偏偏今个儿打滑了?阿野他是这么不谨慎的人么。”
何桂香:……
林姝见阿娘一副答不上来的模样,便晓得之前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周野这不要脸的,口头上占她便宜不够,还要在梦里逞凶。
眼瞧阿娘努力找补,林姝佯装不知,没再追着这个问题不放,只意味不明地道了句:“这晾了两条,身上还穿着一条,阿野他裤子还挺多?”
何桂香:“多啥啊,春夏秋拢共就这三条单裤,阿野爱干净,日日换洗,那衣裤都洗得旧了。”
“单说阿野作甚,你和阿爹不也没几件衣裳,阿娘,明日我把我做的鸡枞酱带上,李记面汤的掌柜卖两罐子,剩下的咱走街串巷地叫卖,若能全卖了,能得不少铜板,咱去布帛铺买几匹布,一人裁一套新衣裳!”
何桂香见她总算不说裤子的事儿了,松了口气,应道:“成,听阿姝的!”
“阿娘,阿野下地干活去了?”
林姝问。
这个点儿不见周野的人影,那肯定是在地里还没回来。
“想来在回的路上了?阿姝今日比昨日起得早了两刻。”
林姝听到这话撇撇嘴,“我昨晚睡得早,今晨自然也起得早。
他不在便不再罢,竹躺椅他都能看着图纸自个儿做出来,想来这竹摇椅也不用我在跟前指点,我留一张图纸给他,等我画完图纸就和小蒲出去玩。
”
何桂香笑道:“去罢,这会儿还凉快,等用过早食就要开始热了。
等阿野回来,我跟他说。”
林小蒲帮着备好笔墨纸砚,林姝执笔,慢悠悠地画好了一张竹摇椅的构造图,只是这图纸都画完了,仍不见周野的身影。
昨日是她躲着周野,今日倒好,反过来了,周野肯定是在躲她!
这是自知在梦里对不起她,不好意思见人了?
呸,假老实人,梦都梦了,躲有什么用。
被林姝狠狠呸了一口的周野正在地里埋头苦干。
田里的杂草冒得快,每日都要下地耘苗。
像村里一些懒汉,好几日才下一次地,到了收成的时节,割来的水稻便比不上别家。
靠地吃饭就得勤快耕耘。
“阿野,差不多了,你先回罢。
你手里那些竹活不是还没干完么?”
林大山提醒道。
周野默了默,“叔,我再帮你一会儿。”
他的确有那么一点儿躲着林姝的意思,但不是他刻意要躲,只是因着今晨那场梦,他一时半会儿无颜面对林姝。
阿姝昨日便恼了他,若知道自己在梦里对她做了什么,肯定几日都不肯跟他说话了。
这会儿再想起那梦,周野仍觉得心虚不已。
他分明不是那样的人,怎么梦里就成了个野蛮人,把阿姝欺负得都哭了。
其实一开始他的梦还是正常的,他只是梦到了从前一个人去山里打猎的场景。
他力气大,不需弓箭这些,只需捡一把石子儿,小些的飞禽走兽,如山鸡野兔这些,一颗小石子儿打出去,当场便能击得晕死过去。
大些的野兽,野猪羚羊这些,便寻大点儿的石头,一个砸过去,也能砸得他们重伤。
若遇到猛兽,他便弃了这些外物,直接赤手空拳地打,只要避开野兽的利牙,他力道重,一拳头下去便能叫猛兽倒地不起。
梦里的他抓着一把石子儿,是准备去狩猎的,怎知走着走着他便瞧见了树上的两头豹子。
那豹子一公一母,一趴一伏,竟呈交|媾之姿。
于男女之事之上,一开始他也是迷迷糊糊,可他很早便入山打猎,去得多了,什么都能见到,自然也看到过各种野兽繁衍的姿态。
于是,原本模糊的东西,慢慢就懂了。
虽是野兽,但男女那档子事儿也无非如此。
梦至此处,梦里的他突然不见了,只剩那两只豹子,且画面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连豹子身上的毛都清晰可见,更莫提公豹子那矫健而挺动的腰身……
忽而某一刻,树上的两只豹子竟变成了两个人!
丛林树干变成了一片丰茂草地,天上飘着紫色小花儿,一朵朵落了下去,撒了满身,两个人儿连得更紧……
被那精壮身躯死死按在身下的娇软人儿扭过头来,赫然就是阿姝那张俏生生的脸蛋,那灿亮的眸子水汪汪的,眼尾挂着泪,用哭腔喊了一句:“阿野,你不要脸!”
周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