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拍。他盯着崔玉折的动作,不敢挪动手,崔玉折的手指温热柔软,他只能顺着崔玉折的力道触碰到他的腹部。
崔玉折微微歪头,问道:“你摸到了吗?”
陆江颤声回答:“摸到了。”
在他手下,能感受到那微妙的弧度,甚至还动了一下。
这是什么?
孩子在动吗?
陆江心中忽然觉得十分怪异,他知道崔玉折肚子里有个孩子,这个孩子也是自己的,是他们二人血脉的结晶。
可他却一直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和崔玉折肚子里的孩子毫无关联,就像被雇来照料他们的保姆。
可这一刻,他坐着,崔玉折站着,他的呼吸轻轻扫在崔玉折的腹部。
崔玉折在孕育他们两个人的孩子。
他的呼吸又缓又轻,生怕惊扰了尚在腹中的孩子,手也小心翼翼,不敢乱动。
陆江看着崔玉折,心想:他怎么会让我碰呢?还是因为喝醉了?要是等他醒了,但愿他不记得这会儿的事,不然说不定心里会更难受。
崔玉折注视着他,说:“等孩子生出来,你要好好照顾他。”
他是在叮嘱吗?
陆江原本以为他对这个孩子没有丝毫感情,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陆江:“我一定会好好将他抚养长大。”
崔玉折接着说:“我从小没有母亲,只有父亲在身边。他对我十分关爱,虽然有时管教严苛了点,即便我没有母亲,我也不觉得自己比旁人少些什么。”
第11章要生了
崔玉折依旧将陆江的手按在腹部,陆江不敢拿开手,微微抬头,正好与崔玉折双眼相对。
他像是清醒了些,又似乎还在酒醉之中,不过在说醉话,声音不大,却让陆江内心震动。
陆江凝视着他的眼睛,低声说:“我会像你父亲待你那样,好好照顾这个孩子,决不辜负你。”
“辜负我?其实同我没有关系,你别亏待这个孩子就行。”崔玉折盯着陆江,不知想起了什么,怒意忽起,一把将他的手拂开,“别的不说,单是我这段时间受的罪,换你来试试。我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这样的苦头。当初我闹着要学剑,父亲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最多就是不理我。可我下山这些日子过的什么日子?如今连真气都没了,彻底成了个废人!”
陆江如坐针毡,手被挥开后忙缩了回去。他虽与崔玉折保持着距离,却半步未退,生怕再惹恼对方,语气愈发轻柔:“我明白你受的委屈,等孩子生下来,你的真气不就能恢复了?别气坏了身子。”
崔玉折别过脸,说道:“你说得没错。等回了学宫,我有了真气,也不需要你照顾了。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这孩子是你的,与我再无干系。”
陆江点点头,温声劝道:“师弟,夜深了,早些歇息吧。”他扶着额头轻叹,“都怪我,今晚真不该拿酒出来。”
“把心里话说出来,反倒痛快些。”崔玉折闷声道,“这不是我的孩子,他是你一个人的。”
他说完,又回到自己位子上,坐进凳中,两手放到桌面上,没搭理陆江一句,头一歪,竟伏在桌前沉沉睡去。
陆江本不敢触碰他,可看着人蜷在桌上,又担心受冻,只好将他轻轻抱起,走到内屋安置在床上,盖上被子。
此刻的崔玉折安静地躺着,双睫低垂,脸颊泛着未褪的红晕,周身还萦绕着淡淡酒气。陆江望着他这模样,心中五味杂陈,崔玉折应酒量本浅,今夜虽没喝几杯,却醉得厉害,许是从前极少碰酒的缘故。
陆江端来一盆水,施法温热后,用干净巾布为他擦净手脸。
夜深人静,冷风吹过,就连一声声的鞭炮声也逐渐远去了。
他眼里只能看到崔玉折一人,耳中只闻他清浅的呼吸声。
最后,他静静地凝视着崔玉折的面容,良久才轻掩房门,悄然离去。
守夜之后,崔玉折似乎对夜里发生的事情还有些记忆,第二日起来看到陆江先是一怔,就别过眼去,不再与他说话。
他甚至将练剑也抛之脑后了,那把铁剑再没拿出来过。
陆江知道他心里尴尬,不刻意凑上前搭话。他不来让自己教,陆江权当放了假,乐的清闲,每日里照旧为他熬药送药、打扫庭院,只是少了练剑这一项。
初三。陆江鬼使神差的将云狩召了出来,不知不觉竟自个练了起来,剑招使出,“噼里啪啦”,搞出好大动静。
事毕,他握着云狩,蹑手蹑脚走到师弟房门口,却未听到一点声音,里面静悄悄的。
幸好过了初五,宋风回来了,有他从中调和,陆江和崔玉折才稍缓关系。
崔玉折终究耐不住性子,过了两三日,竟又提着铁剑来找陆江。
陆江自然求之不得,仿佛前几日的隔阂从未存在过,一见崔玉折过来,他急忙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