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稠的深夜里格外清晰,姜存恩拿出助眠药物,在手心倒了两颗出来。
差不多有半年没再吃过这个。
姜存恩看着熟悉的药片,心里突然打起退堂鼓,他犹豫着看了看成分表和保质期,又看了手机屏幕上的时间。
凌晨两点多,现在吃估计早上会听不见闹钟,之前姜存恩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偶尔迟到。
扔下药片,姜存恩躺在床上,痛苦地揉了揉钝痛的太阳穴,眼前眩晕强烈,神经密密麻麻地跳着痛。
转天。
气温降了几度,姜存恩抱着西装外套,从支行大厅侧门进去,远远看见一个熟悉挺括的背影。
他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躲到旁边的墙背后,等再探头的时候,发现陆晟初不见了,等电梯的只剩下其他几个同事。
电梯明明还没下来。
姜存恩半信半疑过去,跟其他同事一同上了电梯,到工位坐下后,陆晟初才从外面进来。
他手臂上搭着西装,抓过的头发掉下一缕,一点点凌乱的感觉,恰好柔和了他略硬朗的眉骨。
路过办公区时,姜存恩注意到他鬓角的薄汗,和微微调整的急促呼吸,心里莫名苦涩一瞬。
陆晟初应该是走步梯上来的。
接到刘兰珍电话的时候,姜存恩刚梳理好客户交接表,他看了眼来电备注,起身去安全通道。
“喂,妈,怎么了?”
“儿子。”
刘兰珍的声音略显着急,和他说了舅妈父亲生病的事情,最后试探地问:“存恩,妈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你说。”
“这些年,你外婆都是你舅舅舅妈照顾,再加上你舅舅帮过我们家不少,我心里一直觉得过意不去。我和你爸攒了一笔养老钱,你舅妈父亲这次生病需要不少钱,所以我和你爸商量一下,想拿出来十五万,先借给你舅舅用,你觉得可以吗?”
姜存恩愣怔一瞬,他第一次听刘兰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