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拉长声音“哦”了一声,继续开他玩笑:“你不是说自己戒烟了?怎么还一身烟味回来。”
旁边人没心没肺地大笑,先是骂了开玩笑的一句,又接着话茬暧昧地说:“不是戒烟,是戒了和存恩以外的人抽烟。”
话音落罢,周围人都在笑,付明哲酒精过敏,今晚一口酒没喝,但此刻两边脸颊却泛着红,似乎也习惯了这种调侃,他握着杯口,似笑非笑,肩膀被朋友推搡地前后摇晃。
姜存恩进来,远远看着他们笑得东倒西歪。
“行了,别贫了。”付明哲侧了下头,忽然沉下脸,看向冲起哄最厉害的人,端着杯子送到嘴边,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再继续开玩笑,“想喝什么继续点,今天我买单。”
姜存恩感觉到气氛有一丝古怪,或多或少猜出来可能跟付明哲和自己有关,他当作不知道,坐下又点了杯酒。
转天是周日,场子散得挺晚,有几个逞能的喝得走不直路,被搀着上了出租车。
姜存恩身上酒气浓郁,站在路边面不改色地抽烟,凌晨湖边凉风习习,他面朝湖面,眼神不知道落在哪里,身后一声急促的鸣笛声,他转头看见付明哲把车停在路边。
“上来,送你回去。”
姜存恩站着没动,他抖抖指尖的火光,笑着婉拒道:“不用了,我跟子浩叫了代驾。”
付明哲仿佛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眼神颇有戏谑的意思,提醒他:“张子浩已经走了,临走嘱咐我一定要把你安全送到家。”
“......”
妈的张子浩,你这个叛徒,你给我等着。
姜存恩在心里郁闷地腹诽,面上倒是不显山不露水,淡定地抽完剩下的半根烟,和车里的付明哲僵持着,他想了想还是说:“明哲哥,真的不用了,我都打好车了。”
“那我等你上车我再走。”
“......”
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啊。
姜存恩熄灭烟,作势低头看了眼手机,装出是在看车还有多久要来的样子,但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打到车。
付明哲看穿他的小心思,笑着递了个台阶过去,“行了,别演了,赶紧上来,反正离得也不远。”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姜存恩也就没必要再忸怩作态,他大方拉开车门坐进去,把车窗降下一半散身上的烟味,冲人说:“那就麻烦明哲哥了。”
付明哲启动车子,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客气了。”
十几分钟的路程,车里没人说话,姜存恩一路上都在低头看手机,偶尔皱起眉头打字,不像是在和谁聊天的模样。
“这么晚了还有事情要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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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姜存恩没抬头,顿了顿,解释说,“上午提交的周报陆行长作了点评,我正在想怎么回他。”
付明哲呵了声,平淡如常的语气:“你们行长还真是尽职尽责,这么晚了还看你的周报。”
陆晟初当然不可能这个时间点看周报,他是下午六点多评论的,姜存恩只是现在刚看见。
“跟着这种领导应该也能学到不少东西吧?”
姜存恩真心实意地想反驳,转念一想,又觉得和付明哲扯的太多,于是他敷衍地点了点头,还不忘阴阳怪气地说:“是啊,陆行长兢兢业业,简直就是我们银行界的标杆。”
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下,姜存恩又说了句谢谢,下车前,付明哲叫住他。
“存恩。”
“嗯?”
“住在这里通勤方便吗?”付明哲看了看四周的环境。
“方便。”姜存恩礼貌地反问,“怎么突然问这个?”
付明哲应该是酝酿了许久,扶着方向盘回头说:“我在你们公司附近有套房子,一直空着,我是想问你要不要搬到那边去住,租金就按照你现在的金额给,这样你上班也方便一点。”
“不用了,明哲哥。”姜存恩假装听不懂他的深层含义,开玩笑说,“明华东路附近的房子动辄就是两三万,我可租不起。”
“给你打个骨折价。”付明哲学着他玩笑的语气,“全当帮我看着房子,当个管家。”
“我可不免费给人当管家,到时候也不知道是我付你房租,还是你付我薪酬,账肯定会算得乱七八糟,所以还是算了吧。”姜存恩从车上下来,很有分寸地再次道谢,打断他想继续说下去的话,“明哲哥,谢谢你送我回来,我先上去了,你回去开车慢点。”
清楚他三番五次的拒绝,付明哲只好点点头,让他回去早点休息。
姜存恩只想快点离开,风风火火地转头往楼道跑,身上纯白的短袖在飘渺夜色中,怎么看都很有孩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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