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的笑,缓缓吐字道:“陈远宁,事到如今,你有何脸面再装下去?”
话音稍落,先响起的是殿中几位重臣的愕然之声,传闻是一回事,亲眼见着这位深居简出的公主质问圣上又是一回事。个个暂且噤声,悄摸剔起溜圆的眼珠来回盯向他们。
唯有沈言灯,眸光透过层层人影,微不可查地落到了一人身上。
陈远宁笑意僵了僵,很快调整道:“惇仪,你说什么呢?朕知晓你心中忧思陈将军早逝,却也不该胡乱认人,你可知晓,此谣言传出去会有何等下场?到时朕都帮不了你。”
惇仪冷嗤一声:“当年的确是我过于轻信,让你这等蛀虫坐在了龙椅上,这才酿成了今日大祸,其中种种,我认罪认罚。可绝不能让你再害得天下人国破家亡,再无栖身之所。陈远宁,当年你言而无信,在朝中平定后杀尽所有知情人,假借弃婴充当皇子……一步步走到今日难以转圜的境地!”
陈远宁眼底透着寒意,明黄龙袍被冬风吹得烈烈作响,他抬手捏了捏眉心,做出一幅疲惫无力的模样道:“惇仪,你是失心疯了不成?朕连夜处理政务已劳累不堪,没心力陪你胡闹!你说的所有,全都没有证据,光凭你空口白牙就想污蔑朕不成!朕念你我有姐弟之谊,这才一再容忍,可你不该在此刻胡闹!”
此番言之凿凿,声音震在殿中,看不出一丝异样。
惇仪的唇颤了颤,指尖掐住袖口,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些年所有证据,早就被他抹除了个干净,顷刻间竟只能哑然。
陈远宁趁势道:“来人,去请娄太医,好生给朕这位皇姐看看,她是不是患了疯症!”
陛下说得太过于笃定,其余朝臣心底一时也拿不动主意,不自觉地落入了他话中的陷阱,将这位少见于人前的公主当成了疯子,既是疯子,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