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中。忽地一点雪粒飘了进来,落到两具滚烫上。
南枝倒在地上,发髻散开,眼眸泛着盈盈水光,正对着窗外景,她松开紧咬着的唇,呢喃道:“下雪了……”
雪粒溶溶一点,与漫天烟火交织在一起,渺小得几乎瞧不清其本貌,需得浸软了融透了,钻入地面,积攒着,侵入着,将整片天地都染上它的冷热,才能一点点开拓出领地。
滚烫烟火缓缓掉落,终于得以与雪景混杂在一起,惊得屋内人一阵骤唤,声线低柔又难忍。
满地莹白,唯有梅树枝头坠着点红,却被因从空中坠落的火光,很快融成湿漉漉的,像下了冬日雨般不得已滴落在地,又浸润一片积雪。
很久没落雪了。
院中那只苍树冬日干涩,树荫被风吹得摇曳乱颤,却又像在主动舞动,哗啦啦一阵低语,似在安抚,可树根却用力汲取着雪融成的水,尽力伸展着枝丫,许久不停。
——
烟火满城可见,自是包括了正往沈家府门里走的沈言灯。
他站在门口,烟火将脸映出了溢彩,可却遮不住眸底的黯淡,站着许久未动,只抬睫定定看向整片天。
身旁有人忍不住问:“大人,您吩咐的……还要放吗?”
沈言灯动了动唇,半晌后才形成声音道:“不放了。”
他转身往里走,脚步有些急,直到站定在沈父面前。
沈父今日在这等了他许久,此刻一见到他,满腔的话瞬间涌出来:“你怎么才回来?今日那高栋又将我叫了过去,耽搁了一下午才将我放回来,我瞧他是因为我暂时被陛下停职,抓住空闲,刻意刁难,幸好你如今在陛
沈言灯一言不发,素白锦袍幽幽垂落,眼底费力压抑着什么,许久后他蓦地笑了声,指尖颤着,紧攥住了沈父的衣领,吐出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