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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肉馅的。

五包肉馅的麻烦你给我单独包装下。

谢谢。

阿云微笑着,声音里透着欢快。

不一会儿,东西全部打包好了。

店家:你好,姑娘,一共是两千二百五十八元。

江伸手掏钱包。

阿云一把拦住:我来。

你去叫个出租车过来吧。

大概十几分钟的车程,车子在一个大院前停下。

这里依山傍水,清净宜人。

江下车,抬头看了一下挂在门口的大牌子:康乐敬老院。

阿云掏出电话:院长,我们在门口了。

麻烦您叫人帮忙把东西拿进去一下吧。

院长是一个五十多岁高高胖胖的女人。

她看起来和阿云很熟,一过来就亲热地抱住阿云的肩膀:云妹,新年好。

她看看站在旁边的江:你男朋友啊。

阿云看看不苟言笑的江,故作不屑一顾的说:我男仆。

院长哈哈大笑:我们进去吧。

兰姨她们都在楼下花园里晒太阳呢。

阿云边走边对院长说:院长,有个红色袋子里装的是肉馅的汤圆。

你真有心,兰姨就喜欢肉馅的汤圆。

麻心的她吃进去就吐出来了。

院长说道。

走进大门,迎面是一栋四层高的楼房。

楼房前面是一个大院子。

院子里一个长长的凉亭,几张石桌石椅,几行绿树。

有的老人在下棋,有的老人晒太阳,有的老人三三两两、默默地坐在凉亭里呆。

阿云!

阿云!

阿云!

看见阿云,下棋的晒太阳的老头老太太都高兴的和她打招呼。

王伯!

李伯!

你们谁赢了?阿云在人群中间像只快乐的小鸟。

当然是我赢了。

一个目视满嘴牙都掉光了的老人,戴顶黑色绒线鸭舌帽,乐不可支。

阿云抱着一个满脸沮丧的老人的肩膀:李伯,下次一定赢过王伯。

李伯两眼冒火:这老东西老悔棋!

王伯呵呵笑着:下次少悔,下次少悔。

再来!

李伯悻悻地喊道。

琴阿姨,你的风湿好点了吗?

好多了闺女。

你年过得好吗?

我年过得好,琴阿姨。

看见兰姨了吗?

哦,闺女,兰姨在凉亭里面坐着哪。

兰姨,六十多岁的样子,满头银,身材瘦小。

此刻坐在凉亭的长椅上晒太阳。

腿上盖着一张毛毯。

兰姨!

阿云走到老人身边,蹲下。

兰姨目光呆滞,她看到阿云,只是咧嘴傻笑,并不说话。

旁边一个生活阿姨过来:阿云,你又来看兰姨了?

是的,杨姐。

哎,你真好心啊,大年初一就来看兰姨。

她自己的儿子呀,就是年前二十号一个人来看了一眼,现在一家人都去欧洲旅游去了,扔下一个老年痴呆的老娘在这里。

哎。

杨姐叹息着:这话可别给院长听见了,院长听见了我保准又要挨骂了。

杨姐压低声音。

阿云展眉一笑:放心吧杨姐,我知道的。

她继续跟兰姨絮絮叨叨着。

但兰姨要么毫无反应,要么就望着阿云傻呵呵的笑着。

江坐在凉亭的尽头,静静的看着阿云兰姨细细地聊着,和敬老院的老人们热火朝天地聊着。

阿云时不时会抬头,给江一个甜美幸福的微笑。

从敬老院出来的时候,江拉住阿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我们拍张照吧。

好啊!

阿云笑厣如花。

她甜蜜的抱着江的脖子,看着江的手机镜头:香蕉,茄子!

然后,她也掏出自己的手机,或抱着,或亲着,各种亲密和各种捣蛋搞怪的姿势,好一顿猛拍。

江宠溺地微笑着,任由阿云抱着自己胡作非为。

大年初十。

春寒料峭的清晨。

江正往碗里加开水泡泡面,电话响了。

江接起电话,村里的阿旺叔:江,赶紧回家吧,你妈妈脑溢血去了。

江说什么你说什么?然后开水洒了一桌子。

你妈脑溢血,走了!

江扔掉电话,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忍不住失声恸哭。

江给华了一条短信给华:华,我妈妈走了,我回老家了。

第三天晚上,当江风尘仆仆悲痛欲绝地踏进家门时,迎接他的,是孤零零地站在凄清的、空荡荡的老屋大堂昏暗中,老泪纵横却表情呆滞茫然无措的老父亲。

而母亲,昨夜子时,昨夜子时,已成了一丕黄土。

江连母亲最后的一面都没有见上。

江连母亲此生最后的一程都没能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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