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恋地离开了家。
松田丈太郎有过三次送行的经历。
第一次,是他目送松田阵平坐上萩原家的车,和萩原研二一同前往东京参加机械模型拼装决赛。
第二次,是他目送松田阵平拖着行李箱走出家门,前往东京上大学。
第三次,是他目送被警校录取的松田阵平背着包,去从事一份他曾经有过向往,现在却难掩复杂的危险职业。
松田阵平觉得自己的父亲应当是会为自己扫墓的,只可惜这个人多半不愿意好好烫平西装,也不愿意少喝些酒,搭理干净脸上的胡茬,依旧是顶着一副熟悉的颓废模样来看魂归西天的他。
难言的复杂情感蓦地席卷了松田阵平,可惜他早就不是想回家就能回家的人了。
他又记起自己最后一次,真正意义上、用着自己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回到神奈川,这还得追溯到他上辈子去参加萩原研二葬礼的那几天。
松田阵平自己是没什么感觉的,别的人都在哭泣和低头默哀,只有他在感慨萩原研二口中的“犯了烟瘾”原来是这种感受。
后来松田阵平真的去买了包烟,站在外头抽完了一整包烟。
其他人看他的目光都太过复杂,萩原研二的父母啜泣着,看着身着黑西装的卷发青年的目光太过哀伤,于是松田阵平再也没回过家。
只不过,松田阵平是切切实实的四年没回神奈川了,在其他人的眼中,他上一次离家还只是几个月前的事。
可惜了,比这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更早地见到了四年后的未来,却偏偏还没见过四年后的故乡。
但神奇的是,即便已经过了这么多年,神奈川的一草一木依旧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就像他始终忘不掉萩原研二带着他飙车开过的那些或是平坦、或是崎岖的道路。
警官先生抓乱了本就难以打理的卷发,插着兜走出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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