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有声。
“把他给我关起来,”延尉冷静下来,不想和这个赢秀过多纠缠。
“南朝律令规定,纵使是疑犯,也有为自己辩白的权利,”赢秀道:“何况我还不是疑犯,延尉大人,您凭什么把我关起来?”
平日在酒肆偷看的书终于派上了用场,赢秀一面回忆着南朝律令,一面说道。
什么律令,什么权利,都尉被他说得有些胸口发闷,碍于公堂之上,众目睽睽之下不能拿他怎样,只能转而向王誉发难。
左右王誉才是他们的目标,这个半路被推出来挡罪的赢秀,等会再处置他。
“别驾大人,大运河由您督工,出了这件事,您怎么着也该给朝廷一个合理的解释。”都尉对王誉道。
王誉用目光指向胥吏手中的简牍,“微臣已经查清此事,由赢秀而起,至于这些纸笺——”他缓缓道:“口说无凭。”
昨夜他也派人勘测过,赢秀送来的那些纸笺上面写的全部都是真的,溃堤之事是人为,是有人用大枋木撞破了宝瓶口的堤坝。
但那又怎样。
现在再去查已经来不及了,事到如今,最重要的是要找到人替罪,揽下所有黑锅。
绕来绕去,一切似乎又绕回原点。
赢秀轻声道:“前去勘测河道的堪师已经将这份地貌图送到驿站,送往建康。”分明他的声音不大,却叫在座之人全都为之战栗,“届时,整个京师都会知道,江州有人蓄意破坏河道,当地官员怠慢职守,隐瞒不报。”
不等他把话说完,都尉立即给身旁的胥吏使了个眼色,胥吏心领神会,从暗处匆匆地走了出去。
势必要拦下所有前往健康京师的书信,免得此事上达天听。
自始至终,江州的豪绅大户始终一言不发,作壁上观。
赢秀侧首看了他们一眼,轻笑了一下,“不知诸位有何高见?”
少年笑得动人,灵秀殊异,却莫名地叫那几个豪绅的心颤了颤。
他们从这个少年身上嗅到了杀气,剑光,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少年,手上绝对是沾过血的。
“据小民所知,宝瓶口附近五十里的河道,是由诸位大人结垒据守,当夜你们还邀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