咀嚼这个名字,原来笑也能杀人。
一个刺客的笑,能让他留在这里做谢舟,心甘情愿地做一个普通门客,陪他玩过家家的游戏。
赢秀不知道谢舟在想什么,他还在认真地规划着未来,等到江州事毕,要和鉴心一起回扬州广陵,再设法劝动谢舟一起走。
前半段是他早就规划好的,后半段的计划里多了一个谢舟。
沿着水廊走了一会儿,赢秀与谢舟回到席位上。
环顾四面,眼看谢舟在中堂似乎没有席位,赢秀便拉着谢舟在身旁的空位坐下了。
刚坐下没多久,赢秀便听见席间有南士大声抱怨:“江州的伧人还不够多么?又来了个江州别驾和那什么长公子,这些人自恃中原冠带,不过都是丧师失地之徒罢了!”
吴姓士庶素来瞧不惯中原侨姓,平日也就私底下说说,前不久经历了吴姓的坞主和儒生双双横死之事,导致吴姓的世吏和文人对侨姓更加厌恶。
恰好今日举办宴席的是出身江南吴姓的江州牧,席间本就心有怨言的南人抱怨起来便更加肆无忌惮。
已经回到客席的王守真没有回应,安静地饮茶。
本应在左席的江州牧不知去了何处,至于位于右席的江州别驾王誉,举着耳杯,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王守真的面色。
一时间竟无人阻止,也无人附和那名南士,席间各人自若地斟酒谈笑,竟是直接无视了南士的话。
“倘若那群中原人真的那么有本事,当初也不会在羌人手里一败涂地,落得个丢弃长安京师,王师连夜南撤江左的下场!长江滔滔江水,渡不尽中原衣冠!”
南士一口饮尽杯中酒,高声骂道,竟是越说越响亮,直到席间渐渐鸦默雀静,无数双眼睛盯着他看。
那是南朝不愿提起的耻辱,如同一盏苦酒,从这个醉酒的南士口中尽数倾斜而出。
满坐死寂。
一声杯盏放下的轻响。
王守真面色微沉,慢慢扫了那南士一眼。
今夜之事传出去,会让琅琊王氏的长公子颜面扫地。
烛火飘忽了一刹,少年儒生的衣帛带起风,赢秀来不及多想,腾地站起身,掷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