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后过了几分钟又交代:“联系池珩的秘书,拿到今晚会所的监控,看阮舒阳是怎么进逃生通道的。”
“还有……看他今晚来会所是要做什么。”
姜梧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那个阮舒阳是谁,但随后他就想到应该是那个跟裴思明订婚的oga的名字,立刻表示:“知道了大少。”
不过回答完后姜梧到底还是找回身为专业秘书的理智和素养,小声问裴思越:“大少,那个阮舒阳会不会是裴思明那边派来的?”
裴思越没回答,只说:“明早再约池珩去睿迹科技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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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将深咖色的窗帘染成半透明的琥珀色,几缕晨光从窗帘缝隙照在室内,一道金色的西线恰好落在阮舒阳脸上。
阮舒阳睫毛轻轻颤抖,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
他看到头顶米白色的天花板,目光涣散。
昨晚的记忆破碎又模糊,但依旧记得他好像被一个alpha标记了。
但糟糕的是昨晚情-热来得太厉害,他没有看清楚那人的长相,也不记得对方信息素的味道。
只感觉好像有温柔的潮水包围住他,再后面……
他就很没出息地昏倒了。
想到这里他猛然坐起身,因为起得太急大脑晕眩了下,等晕眩感过后他低头看着身上的衣服。
还是昨晚那套,因为睡了一夜变得皱皱巴巴,但明显没有人动过。
他松一口气,看着周围。
他好像是在一间办公室里,只是这间办公室空空荡荡,只有什么都没摆放的书桌,书桌后的人体工学椅和旁边没有放书的书架。
似乎是一间刚装修好但还没用过的办公室,他躺在办公室里唯一的一张沙发上。
此时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仿佛昨夜的一切都是梦。
他本能地去摸后颈的腺体,手指碰到的时候有点刺痛,他忍着疼痛的感觉用手摸了摸,没有摸到牙印和咬痕,可能对方本来咬得就不重,现在已经愈合。
Oga的本能让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被一个alpha临时标记了。
因为体内的oga信息素不再是躁动不安的状态,被陌生的alpha信息素梳理过,安抚过,他第一次觉得身体里面不再住着一只被廉价抑制剂强行压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破笼而出的野兽。
他还是被一个陌生的alpha标记了。
虽然只是临时标记,但他会不会像妈妈说的那样,不由自主地听那个alpha的话,任对方予取予求。
他无措地坐在沙发上担心很久,但转念一想他现在担心这些很多余。
那个alpha早就离开,空气中没有一点alpha信息素的味道,对方显然标记了他就走,可能也不想跟他有什么牵扯。
与其担心那个alpha,不如担心他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又在沙发上坐了片刻,随后深呼吸,仿佛下定决心似地把手机从兜里拿出来,查看种种未接来电和消息。
但出乎意料地是手机上只有几条同学群里的消息,没有任何来自阮家以及裴*思明的消息。
阮舒阳不敢置信,他昨晚不顾一切地逃跑,居然没有人找他追责?
但事实似乎的确如此,他没有收到任何一条追责消息。
他又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觉得坐不住,就试着打开木门。
胡桃木门外是一间巨大的办公室,采用深色调的装潢设计,脚下是深灰色的羊绒地毯,不远处的沙发上坐着一位女性beta。
女beta看到他从套间里走出来,表情温和地看着他说:“我叫苏雁,是池总的秘书,池总让我等在这里,把这些东西交给你。”
阮舒阳愣了下,池总?
昨晚标记他的人是会所的老板池总?
他一头雾水地接下苏雁递给他的袋子,看到里面有一套崭新的衣服,从外衣到内裤都准备齐全,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小盒子。
他打开小盒子,里面是几根没拆封的注射型oga抑制剂,一瓶抑制药片,以及十来个全新的阻隔贴。
他拿着东西试着问苏雁:“昨晚……留在这里的人是池总吗?”
其实苏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接到上司池珩的任务,让她在会所办公室等小套间里的一个oga醒来,把东西交给对方,再送人离开。
不过她也的确清楚昨晚池珩来过这里,就点头道:“池总昨晚是在这。”
见阮舒阳还想问什么,苏雁立刻说:“别的我也不清楚,接到的指令是把东西交给你,再送你离开。”
她一边说一边建议:“你可以先去里面把衣服换下来。”
听到苏雁这么说,阮舒阳也没好意思继续问。
他只看着袋子里的东西小声问:“这些……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