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医脸色不自在,书面地回复说。
“郡主的身子并无大碍,只需要不要过度劳累,搭配一些按摩缓解。”
未料到,姜遇棠又问,“还有吗?”
王太医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了,看向了北冥璟。
北冥璟凤眸一扫,知道姜遇棠差不多猜测到了什么,脸上染满了冷色,干脆道,“但说无妨。”
这可是陛下让说的,王太医在这安静的殿内,谨慎道,“郡主并无身孕。”
一字一顿,回荡在了二人的耳畔。
姜遇棠就知道是这样。
那次谈话之后,北冥璟说过,揭过这一茬,打开了这个心结。
可是现下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他仍旧猜忌怀疑,不相信于她。
其实现下一想,很多线索都是有迹可循的,姜遇棠扭头,看了过去,“师兄可是听清楚了?”
北冥璟对上她的双目,脸色冷沉的不像话。
他没有回答,而是对着王太医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王太医立刻应下,拎起了医箱,告退出了紫宸殿。
姜遇棠也突然明白了过来。
为什么北冥璟请来的是王太医,而不是江淮安了。
因为江淮安和她交好,怕他们会联手来欺君。
紫宸殿内只有他们二人,氛围死气沉沉的。
“师兄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吗?”
姜遇棠凝视着,深吸了一口气,保持着冷静,继续开口道。
“您也不必如此,要是有什么疑惑,尽管来问我便是了,何必折腾绕这么大的一个弯子。”
姜遇棠没有怀孕,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但这消息,没有让北冥璟感到开心,在听到了她的话后,眼神倏然变得锐利。
“这件事,阿棠想要朕怎么开口问,问你有没有怀上别的男人的孩子,亦或者问,有没有打算生养的想法?”
哪一个,都是对于他这个帝王的极致羞辱,难以启齿。
北冥璟又道,“何况,朕问了,你就真的会说吗?”
他的话语中裹挟着浓浓的讽刺在内。
姜遇棠的心内有些不好受,事情已经发生,人力无法改变,她知道自己对不起北冥璟,故而将选择的权利交给了他。
任何的结果,她都可以承受。
是北冥璟选择了继续,选择了打开那个心结,如今不相信她,用这件事来怀疑的人又是他。
姜遇棠起身,没忍住反问了一声,“你没试过怎么会知道?”
然而,下一刻,北冥璟脱口而出,说道,“先前隐瞒欺骗风息,说被南诏人掳走的不是你吗?”
他并非什么都不知情。
正是因为知道了太多,所以才会痛苦。
北冥璟的话,扎痛了姜遇棠。
她的眼波微颤,缓声说,“是,但是我先前也已经和你说了无数遍,只是念在谢老太君,还有他帮过我的份上,想要保他一条命,仅此而已。”
且姜遇棠怕北冥璟的心里面会有什么,为了避嫌,连那个人在坊间的消息都不敢多听一句,更别提是见面了。
她不知道还要该怎么做了。
争吵的矛盾,还是回到了最初的原点。
一时之间,紫宸殿在大声争论过后,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良久,北冥璟这才出声。
“你先回去吧。”
他需要好好冷静一下。
姜遇棠想要再解释说说,但动了动唇瓣,发觉到该说的早就说尽了,最后只剩下了一声“好”。
她深深看了北冥璟几眼,转身朝着紫宸殿外走去。
北冥璟这才侧目望去,看着那抹倩影消失。
诚然,他并不相信姜遇棠所说的话。
她的嘴上说放下那人了,可谁知道她的心里面真正是怎么想的。
姜遇棠与那人之间有那么多的过去,有那么多共同的回忆,还有着算是共同认可的亲人,桩桩件件,都是他所无法参与,比不上的。
毕竟,姜遇棠掏出凤牌,和自己在一起,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而非到了对他情深不能自以。
大多时间,都是他主动。
直到姜遇棠被掳走回来之后,这种情况才开始调转。
有些时候,北冥璟甚至在想,姜遇棠和自己在一起,是不是也有那么一部分气谢翊和的成分在,再加上那样迫不得已的情况……
越想,就越是烦躁。
他撑着桌子,脸色无比的难看,朝着紫宸殿外走去,就看到了外头候着的宫人。
还有人不知趣地问道,“陛下,要传膳吗?”
人都走了,还吃什么。
何况,北冥璟现下真的是一点儿的胃口都没有,感觉殿内闷的慌,